除了吃飯和睡覺,李紈對賈蘭的話都是圍繞著讀書寫字說的,這讓賈蘭感到十分厭煩,厭煩了就有了距離,有了距離就變得不親昵了,不親昵了就會產生陌生和恐懼。
此時,外面傳來了李紈的聲音,賈蘭不禁心頭一緊,側耳傾聽。
「這樣吧!素雲,你去吩咐廚房準備一碗蓮子羹,送到蘭哥兒的書房來。碧月,你跟我一起到書房看看蘭哥兒。」
聽見李紈說要到書房來,賈蘭的內心是奔潰的,緊張程度陡然上升,看繁體字的雙眼頓時昏花,拿筆的右手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眼看李紈和碧月就在書房外面了,賈蘭慌忙放下手中的毛筆,從右手邊隨手拿起一本書,高高舉起,故作百~萬\小!說的樣子。
李紈原本還探頭探腦地躲在書房門外察看,看見賈蘭高高舉起的書,立即發現了不對勁,氣急敗壞地沖了進來。
「蘭哥兒,你看的什麼書呢!」李紈的聲音鏗鏘有力,不是好意的詢問,而是嚴厲的質問。
「我,我在看......」賈蘭根本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拼命翻找書名在哪。
「蘭哥兒,你這是在百~萬\小!說嗎?你把書都舉反了!小兔崽子,你這是要上天啊你!」
李紈生氣起來更加可怕了,極其熟練地拿起了書桌上的界尺,隨手一揮,就打在了賈蘭的身上。
衣服穿得厚實,賈蘭雖然沒有感覺到疼痛,但還是條件反射般地叫喊了起來。
「碧月,救我!碧月,救我!」
這邊李紈打得正解氣,那邊聽見賈蘭還敢向丫鬟碧月求救,便更加來勁了,左手一把抓住賈蘭的衣袖,右手繼續狠狠地往賈蘭的身上打,邊喊邊示威道:
「小兔崽子,不給老娘認真讀書,還敢不要臉地向下人求救,老娘打死你算了,一了百了!」
賈蘭識趣地閉上了嘴巴,任由瘋婆娘往自己的身上打。他越發覺得沒喊她娘是對的,李紈這個寡婦簡直就是一個瘋婆娘!
碧月哪裡看得下去,可賈蘭沒認真讀書是事實,大少奶奶此時正是火氣當頭,她要是給賈蘭求情豈不是火上澆油,想到這,碧月只好避重就輕地說道:
「大少奶奶,蘭哥兒大病初癒,請奶奶往輕里打!」
李紈聽了碧月的話,這才想起了賈蘭半個月前的那場大病來,那場大病不僅差點要了賈蘭的一條命,也把李紈這個當娘的半條命給拿去了,手裡的界尺懸在空中停住了!
李紈又想到這半個月都是碧月在監督賈蘭的學習,估計這丫頭一直在幫著那小兔崽子放水,瞞天過海地糊弄著她這位大少奶奶。
李紈這才將矛頭指向了碧月,鬆開賈蘭的衣袖,走到碧月的跟前,揮著手裡的界尺打在了碧月的身上,說道:
「死丫頭,喊你盯著那小兔崽子,瞧你盯成什麼樣了,書都反著讀了,乾脆把你也打死算了!」
碧月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大義凜然地說道:
「大少奶奶,你儘管打死我好了,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盯緊,蘭哥兒讀書寫字辛苦得很,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碧月曉得大少奶奶心裡的苦悶,那界尺打在蘭哥兒的身上,卻痛在大少奶奶的心裡。別說她該被打,就算是替蘭哥兒背黑鍋,為了化解大少奶奶的苦悶,碧月也願意承受這一頓痛打!
賈蘭眼睜睜地看著,瘋婆娘手裡的界尺一下一下地打在碧月的身上,只見碧月低著頭抿著嘴,沒有叫苦求饒,界尺落在身上一下,碧月的眼角就多一滴淚珠。
賈蘭再也忍不住了,他想衝過去奪過那把界尺,無奈他現在僅有五歲,哪能搶得過瘋婆娘,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撲通一聲跪在了碧月的身旁。
「娘!」賈蘭擠出了幾滴眼淚,哭嚎著喊了聲娘,這第一聲娘,很大程度上,他是為了碧月喊的。
「沒出息的小兔崽子!老娘教訓丫鬟,你跪在這裡像什麼樣!」李紈手裡的界尺再次懸在空中停住了。
此時,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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