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個願意再像母輩一樣回家做女紅,等著嫁人。
能見到傳奇般的蔡先生,他們當然高興。
周瑜與尹端同車回城,關上車門,兩人臉上的笑容都淡了幾分。尹端輕嘆一聲:「公瑾,也許是我老了,一想到此次出征,我那些學生不知道有多少人將浴血沙場,我這心裡就不是滋味。唉,天下大亂,大戰將起,最後真正能封侯拜將的人能有幾個?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周瑜沉默了片刻。「祭酒,從軍征戰,如果只是想封侯拜將,這的確有些不值。可是如果我們為天下太平而戰,那就算戰死也是值得的。祭酒,三十年征伐,三十年教化,一甲子而天下太平,這是天下人的希望,我們為了豈是個人的功業?」
尹端微微頜首。「公瑾,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軍人征戰,功業當然是所欲,但僅僅著眼於個人的功業,那就誤入歧途了。若非如此,董仲穎又怎麼會身敗名裂,為天下笑。」
「祭酒放心吧,功過是非,蔡公會還他一個公道。」
尹端輕嘆一聲:「現在想想,還是我這樣比較好,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也算是弟子滿天下。我老了,看不到太平盛世,可是一想到我的弟子們將隨你們征戰四方,保境安民,我很欣慰,死而無憾。」
「祭酒可謂通達。」周瑜適時的贊了一聲。
尹端倚在車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忽然想起了什麼,眉頭輕蹙。過了一會兒,他轉頭對周瑜說道:「公瑾,令尊在洛陽為官,最近可曾有書信來?」
周瑜笑道:「有的。浚儀之戰後,洛陽基本安定,朱公雖有小恙,卻不礙事,正在籌劃在洛陽屯田的事。有將軍料理這些事,你就放心吧。」
「我就是不放心他。這個朱公偉啊,志大才疏,卻是個義士。眼下時局這麼亂,他豈能安心養病。算起來,也該有六十多了吧,該放手時且放手,不要以為自己還年輕。如果有機會,讓你父親勸勸他。」
周瑜點頭答應,正說著,前面便到了城門口,周瑜下了車,習慣性的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突然一愣,隨即笑了。他分開人群,走到一個中年人的面前,拱手而笑。
「荀公達,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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