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軍師處的第一次會議。
除了軍師處、軍情處的軍師、參軍,與會的還有前將軍朱桓部及江陵戰區都尉以上的將領,總數逾百人,平日裡用來議事的艙室擠不下,孫策便轉移到了甲板上。
看著巫山,吹著春風,聽著江濤,自有一番身臨戰場的感覺。
會議開始之前,孫權站在飛廬上,憑欄而立,看著滾滾東去的江水,心頭有些忐忑。裴潛還沒給他答覆,賈逵願不願意助他一臂之力,他心裡沒底。如果賈逵不肯,那他就只能孤軍奮戰了。
我怎麼會夸下那樣的海口?孫權再一次嘆息。
朱桓走了過來,看看孫權,又看看站在下層甲板上的賈逵、孫觀等人,皺了皺眉。「馬上要議事了,大王怎麼沒下去和他們說說話,交換一下意見?」
孫權苦笑,不答反問。「將軍對此戰怎麼看?」
朱桓轉身,雙手輕拍欄杆,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有中軍水師在,水戰毋須我前軍費心。我等只要能操好舟,別自亂陣腳,登陸後攻城掠地便是了。」他低下頭,看看湍急的江水。「江水雖急,畢竟有例可循,只要小心些,不會有什麼問題。」
孫權瞥了一眼四周,低聲說道:「若大王將初戰的任務交給前軍呢?」
朱桓詫異地轉過頭,欲言又止,半晌才道:「陛下的意思?」
「將軍,中軍水師組建不到一年,麋、陳二位以前都是行海船的,並不熟悉三峽水情。論三峽水戰,誰能勝過甘安東?他當年逆水而上都吃了虧,新組建的中軍水師又能強到哪兒去?」
朱桓摸摸頭,有些猶豫。孫權說得有理,就三峽而言,中軍水師最多有整體實力,具體到營規模,未必比他們強不到哪兒去。這麼說,規模較小的初戰很可能會讓前軍上。
這是機會,也是考驗。
「所以你主動求戰,要爭首功?」
孫權嘴裡發苦,卻不能在朱桓面前示弱,只是淡然地點了點頭。
朱桓思索片刻,又道:「首功是重要,不過也不能急,還是要按章程來。雖說你和陛下有約在先,可是勝負難料,陛下最看重的還是你的能力,並非簡單的勝負。只要你該做的都做了,而且做得出色,就算戰場上有些挫折,陛下也不會吹毛求疵,逼你歸國。」
朱桓拍拍孫權的肩膀。「陛下對你的愛護不亞於左右都護。你放輕鬆些。」
孫權感激地點點頭。
兩人正說著,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們連忙停住,回身一看,正好看到孫策從艙中走出,身邊跟著中軍水師督麋芳、長史陳矯。裴潛也在其中,和兩個尚書郎站在一起。見孫權看過去,裴潛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孫權長出一口氣,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孫策仿佛聽到了孫權的心聲,走了過來,伸手攬住孫權的肩膀,走到欄杆邊。「怎麼樣,看到這江水,這地形,還有把握嗎?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孫權心情正好,面帶微笑。「陛下,臣雖愚鈍,蒙陛下不棄,拜為長沙王,也算是一國之君,豈能言而無信?陛下放心,此次西行,必破曹操而還。」
孫策笑笑,拍拍孫權的肩膀。「仲謀豪氣,那朕就不多勸了。只是戰略上固然要藐視對手,戰術上卻要重視對手,千萬不能輕敵。」
孫權拱手施禮。「唯!」
孫權的聲音太大,不僅飛廬上的人聽得清楚,下層甲板上的人也聽見了,紛紛將目光轉了過來。見天子與長沙王並肩而立,面帶笑容,儼然一副兄友弟恭的和睦之景,頓時肅然,拱手施禮。
孫觀悄悄的轉頭,向江里啐了一口唾沫,然後跟著眾人齊聲大喝。
「臣等見過陛下。」
孫策舉起雙手,緩緩下壓,待眾將安靜,這才朗聲說道:「諸位想必都知道了,江南這座山叫荊門山,江北這座山是虎門山,過了此二山,便是三峽中最險的一段水路。在這裡議事,就是為了讓諸位一睹山勢之險,江水之急,非洞庭可比,不可生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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