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不明白人有所長,必有所短的道理,一心想在用兵上有所成就。孤屢次教訓,他總是不聽,孤也是無奈。俗話說得好,醫不自醫,孤只好另請高明。看到公簡汰百官的方案,孤很是欣賞。公儒法並重,德刑皆擅,不僅可為御史大夫,亦可為王國之相,必可匡正王侯,教導百姓。」
鍾繇聽了,心中一動。孫策這話的意思是說讓他先做御史大夫,將來再改任孫權的國相。不出意外,孫權肯定是要封王的,但他和孫翊不同,不可能出鎮邊疆,開疆拓土,只會在大吳疆域之內裂土分封。如此一來,他就需要一個國相。這個國相還是大吳之官,卻不一定要按照朝廷官制。也就是說,他有可能突破六十歲致仕的規定,再做幾年實職。
真要完成了這個任務,國是院肯定會給他留一席之地。
「大王對臣期許太重,臣怕德淺才薄,辜負了大王啊。」
「孤對公很有信心。當然,孤也不能強人所難,強扭的瓜不甜麼。好在這事也不急,公大可考慮幾天。」
鍾繇點頭答應,心中卻是微凜。他多次聽人提過強扭之瓜的典故,旁人都當是笑談,孫策的大父孫鍾以賣瓜為生,孫策也是一個賣瓜兒,但他卻清楚,那些瓜最後不僅被孫策強扭了,而且都覺得挺甜。
荀就是這樣的一個瓜。當初拒絕張之邀,定下一世之約,結果不到十年,他就成了孫策之臣,嘴上雖不說什麼,心裡卻對孫策佩服得五體投地,偶爾還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遺憾。
看來孫權這個瓜,他不背也得背了。
孫策引鍾繇入殿,相對落座,有人奉上茶水點心。孫策與鍾繇談笑風生,詢問在襄陽和零陵的事,然後又問起鍾繇這幾天對建業城的印象。
鍾繇讚不絕口。
這幾天遊覽下來,他對建業城的印象是真的好,別的不說,城市布局就讓人耳目一清,充分體現了以民為天的原則,很多做法都是從方便百姓入手。雖然增加了管理的難度,百姓卻得了實惠,工商業所受的影響最為明顯。沒有了市籍的限制,城中百姓謀生的手段豐富多樣,哪怕沒有本錢,只要有一技之長,臨街擺個小攤,辛苦一些,也能養活自己。
這一點,對那些遊學的士子最為友好。從外地來的士子,在本地未必有親友,又不肯低頭向人求告,沿街擺個小攤,為人代寫書信,便能賺到食宿錢,完成自己的遊歷。鍾繇這幾天看到了不少這樣的例子,非常欣賞。
「百姓但凡不懶,總能自食其力,看似簡單,能做到的人卻不多。僅此一點,大王便可稱仁君。」
孫策擺擺手。「公過獎,孤很是慚愧。百姓自食其力,辛苦謀生,孤何功之有?受百姓供養,為百姓提供保護、服務,這是你我君臣之本份,爾俸爾祿,皆是民脂民膏嘛。不過,有些人並不這麼認為,總覺得自己讀了幾句詩書,就天生高人一等,吃著民脂民膏還不滿足,非要敲骨吸髓,實在讓人心寒。」
孫策拍拍案上的文書,感慨不己。「公這份簡汰百官的計劃來得正是時候。以前都是各州刺史自行其事,如今有御史大夫,可以統一行動了。」
鍾繇聽了,後背又冒出了細汗。他知道,自己這份計劃一旦實施,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哭。御史大夫豈是好做的,這都是得罪人的事啊。
孫策和鍾繇談了半天,不僅討論了鍾繇的計劃,還談了一些構想。他打算對御史大夫的職能進行一些調整,明確職能,對以前一些含糊不清的地方進行劃分。御史大夫原本是丞相之副,後來改名司空,主水土,其執法職能則歸御史中丞。如今恢復御史大夫的名稱,其職能也要重新化分。
孫策的打算是御史大夫主執法,不再兼管民政。用鍾繇就是因為鍾家本是研究律令之學的,他希望鍾繇能發揮他的長處,將這一塊的責任挑起來,和諸州刺史一起,把這件事做細做實。高柔、伊籍等人可以提供一些幫助。他們名望不如鍾繇,學養也不夠,居中主持這件事顯得份量不夠,但他們也是學律令出身,又有實踐經驗,能夠助鍾繇一臂之力。
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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