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借火勢,火借風威,烈火越燒越大。
位於山頂的淵蓋蘇文雙目盡赤,揮舞著橫刀衝著山下大吼道:「卑鄙!無恥!有種就上來打啊,光躲在山下算什麼本事?你們這群懦夫,啊……」
他一邊吼一邊揮著橫刀胡砍亂劈,狀若瘋狂,他真的要被氣瘋了!
原本,他在得知唐軍橫渡大海,從浿水登陸。正如蘇定方猜測的那樣,淵蓋蘇文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烽火山,這是高句麗唯一可以阻擊唐軍進攻平壤城的機會。
於是,淵蓋蘇文就自告奮勇,率領三萬餘名高句麗將士,埋伏在烽火山、大城山中,準備趁唐軍自海浦進攻平壤城的時候,給陳應來一個兩面夾擊。
事實上,陳應早在海浦的時候,淵蓋蘇文早已派出斥候偵察陳應的動向。
只是,淵蓋蘇文被陳應的假動作迷惑了,陳應在海浦打造了一出準備構建永固式軍營的架勢,這樣以來,陳應短短時間內恐怕不會進攻平壤,至少三五天內他需要收縮兵力。
正如拳頭打人,必須先把拳頭收回來,集中力量,才能中創對手。
只是,陳應明顯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當淵蘇蓋文調集更多的兵力埋伏在平壤城西面的山區時,陳應趁夜對烽火山、大城山以及牡丹峰一帶展開夜襲。
當然,陳應並沒有命令部隊連夜攻山,這樣的攻山效果,只是以卵擊石,除了初期還能占一點便宜,一旦高句麗伏兵發覺,陳應只能強攻。
可是,陳應根本就沒有攻山的意思,他使用這種新式的火箭,用火藥和火油,將這三山全部變成火山。
淵蓋蘇文幾乎咬碎了牙齒,但是看到弩箭不斷從山下飛來,每一枚弩箭落下都是血肉橫飛,他意識到這場伏擊戰沒有辦法打了。
淵蓋蘇文咬咬牙,建議大家放棄伏擊,撤往平壤。
這一建議得到了眾人的一致支持,高句麗伏兵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離埋伏的山區,逃離唐軍八牛弩的有效射程,狼狽不堪的朝下平壤撤去。
撤退的路上,每個人都心情沉重,西三山是他們唯一可以藉助的地利優勢,一旦這個優勢失去,他們還有希望嗎?
特別是險峻如烽火山的兵家必爭之地,已經變成了火山,被唐軍這燒得淨光只是時間問題。
連大山都是這樣,平壤城還有機會嗎?
小小的平壤城很可能會被唐軍炸平,城裡儲備的糧草和軍械也會化為烏有……
終於到了快要天亮的時候,淵蓋蘇文率領殘兵敗將抵達了平壤城遠不足五里的地方。
這是一大片坦蕩的平原,也是開闊地。
望著遠處的平壤城,淵蘇蓋文心頭不安起來。
特別是回頭望著身後不足兩萬殘兵敗將,他對高句麗的未來看不到任何希望。
就在這時,他的眼皮開始狂跳起來。
遠處的雪堆似乎在動。
不錯,淵蓋蘇文並沒有眼花。
那些雪堆就是在動,準確的說,這些雪堆都是唐軍將士的偽裝,扯在雪色偽裝服,露出偽裝下的真容。
淵蓋蘇文駭然四顧,卻只見整個軍陣巋然不動,如同一座黑色的山嶽。唐軍人數不多,大約三四千人。不足淵蓋蘇文麾下的四分之一。
黑色的旗幟,黑色的盔甲,排在最前面的是唐軍弓弩手,弓弩將箭鏃放進箭槽內,早已引箭待發。而弓弩手後面的橫刀手,則整齊的拔出橫刀,整齊的拍擊著盾牌,發出一聲聲充滿暴戾氣息的嗥叫:「殺,殺殺……」
這種鋼鐵般的聲音,讓人有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一千多年前,戰國時期,讓人膽寒的秦軍就是這樣森然列陣,發出「殺殺殺……」的怒吼,隨後弩箭如颶風般暴射而出,山東六國軍隊一排排的倒下,死傷枕籍,屍橫遍野,往往還沒跟秦軍短兵相接,便已經被射倒了三分之一。
果然,正是淵蓋蘇文所想的那樣,不待他整理隊形。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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