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滿京華。只可惜考取進士的時候,因其父名為李晉肅,而晉與進同音,因此妒才者便以犯諱為由,使李賀不得科考。儘管韓愈「質之於律」「稽之於典」為其辯解,終也無可奈何,李賀不得不憤離試院,終生不能考取進士。
而後雖得韓愈惜才,又以宗室之後蒙陰入官,可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從九品奉禮郎,終於不能施展抱負。
遷調無望,功名無成,哀憤孤激之思日深,李賀憂鬱病篤,二十七歲,英年早逝。
歷史上少了一個經綸治世的朝官,多了一個名垂千年的詩鬼。
韋仁實看著心中尚充滿希望的李賀,想著歷史上他原本的遭遇,一時間不禁大感同情。
又想到,李賀雖然胸中抱負未展,懷才不遇,但總比「韋仁實」要強,歷史上只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姓名,還是全賴李賀的詩作才得以留下。
不過轉念一想,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已經是日落餘暉的大唐了,時局不穩,盛世不再。倘若能在這餘暉里過好自己的日子,安安穩穩,衣食無憂,消消遣遣的度此一生,那身後之名,又算得了什麼。便就是後世里連韋仁實這三個字都沒有,只要我了過好當下,那也就足夠了。
因為仕途不順而憂鬱焦思,搞得自己英年早逝,在如今的韋仁實看來,實在不值。
身後名算什麼,仕途不順算個球。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有質量的活下去,那才是我的追求。
李賀是名垂青史的詩鬼,我是活在當下的韋仁實。
韋仁實胸口一松,隔著時空的迷茫漸漸消失了。
站起身來,腳下的泥土開始變得鬆軟,少了漫漫冬季里那一抹不近人情的冰冷和堅硬。
生命的溫床是如此的平實,所有沉睡的種子都可以在這裡得到孕育,化為自己獨一無二的姿態,成就無數的生命繁華——無論是破土而出,還是含苞待放的,無論是慢慢舒展,還是緩緩流淌的,無論是悄無聲息,還是鶯鶯絮語的,無論是平淡無奇,還是引人注目的。
那每一個,都是蓬勃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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