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會怪他,她不是那種動不動就生氣的人,是他自己覺得沒臉見她而已。
「我沒怪你,我只是擔心你。」安茉兒道。
這事兒她作為當事人之一,很難發表意見,勸他想開點嗎?他會不會覺得她是因為不喜歡他所以說的這麼輕飄,甚至暗暗慶幸,責備他嗎?他會更難過。所以,她說什麼都不合適,只能等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紀雲亭抿了抿髮乾的唇:「茉兒,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當然,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可沒這麼脆弱。」
紀雲亭鬆了口氣,雖然他們無緣成為夫妻,那麼,做一輩子的摯友也是好的。
「茉兒,這些天兵部事情比較多,也不知什麼時候南邊的戰況會有所好轉,可能新酒樓的事我就顧不太上了,但是如果遇到問題,你跟我說一聲,我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
「好,酒樓的事你放心,我會安排,開張的時候,你抽個時間過來剪彩就行了。」
「剪彩?」
紀雲亭顯然沒聽說過剪彩。
「就跟放鞭炮一樣,圖個吉利。」
「哦……那你到時候叫我,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紀雲亭:……
「你洗把臉刮刮鬍子再走。」安茉兒道,這副樣子,要不是穿著身官府,大家還以為是個流浪漢,也太邋遢了。
紀雲亭摸摸自己的下巴,尷尬的笑了。他這副鬼模樣,一定醜死了。
紀雲亭在後院洗了把臉,刮乾淨鬍子,加上卸下了心裡負擔,精神氣都足了起來,精神奕奕地回兵部去了。
到了兵部,菜已經涼透,但紀雲亭吃的那叫一個香,其他事他現在不去想,他還擁有友情,還有使命和責任,明睿說的對,誰沒有遺憾,他這點遺憾跟那些吃了上頓不知下頓在哪,跟那些正經受著戰亂,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人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真的很慶幸他有這麼好的朋友,一個勸他頓悟,一個給他搬梯子讓他下。。
他要再不振作就太對不起他們了,連他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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