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周硯之的朋友發現他『金屋藏嬌』,就跑到醫院來看袁寶妮,還故意裝作路人,當著袁寶妮的面兒說周硯這個護工,怎麼怎麼其貌不揚,怎麼怎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本想逗一逗袁寶妮,誰料袁寶妮看起來像是綿羊一樣的性格,當即就動了怒,發了好大的脾氣。
她直說:「關你們什麼事?眼睛好用是讓你們看見人的好,不是讓你們在這裡胡說八道的,像是你們這樣的人,還不如我呢,長了眼睛都沒有用!」
那功夫周硯之不在,這幫狐朋狗友一看,把周硯之的心肝寶貝兒給惹惱了,趕緊一窩蜂的跑了,回頭也沒敢跟周硯之說。
可憐周硯之什麼都不知道,只發覺袁寶妮對他越發的溫柔,有事兒沒事兒還會捧著他的臉,笑得很溫柔,每當如此,他都會柔聲問她:「眼睛好了之後,最想幹什麼?」
袁寶妮微笑著回道:「想看你的樣子。」
周硯之打趣道:「萬一我很醜呢?」
袁寶妮立馬蹙眉,「你以為我是那種在乎別人外貌的人嗎?」
周硯之知道她認真,趕緊哄著:「一般不在乎別人長相的,都是自己長得特別好的,我的寶寶這麼好看,當然不會嫌我難看。」
一般人喊寶寶,袁寶妮都會受不了,但恰好她名字裡面有個寶字,周硯之喊她寶寶的時候,就像是在喚她小名,說不出的柔情萬種,她最是受不住,好像渾身的骨頭都軟了。
她看不見周硯之的臉,當然也不會知道他看著她的眼神,柔情中包裹著炙熱,像是狐狸的外表狼的內在,恨不能一口將她吞入腹中。
他本就不是急色的人,無論是喜歡,是愛,還是愛做的事情,都得慢慢的來。對於面前的女人,他更不會急,他要等到她親眼看見,等到她眼中清楚映照出他的模樣。
而袁寶妮呢,她平時看起來是溫柔嫻靜,但畢竟年輕,也有些活潑的性子在,最近在醫院裡,每天被照料的很好,她的視力也從一片漆黑到逐漸有光亮,再到慢慢模糊著能看到人形,然後輪廓,依稀的五官……
當她慢慢察覺她想像中的周硯,跟面前這個周硯完全不相同的時候,其實她內心是有些害怕的,為什麼他長成這樣,可還有人說他難看?因為害怕,也因為想突然給他一個驚喜,所以袁寶妮一直沒說自己的眼睛漸漸能看見了,每次醫生來檢查,她都說還好。
醫生也安慰道,因人而異,有些人是要慢一些。
在她的定義里,周硯是護工,但她看得見,每每醫生跟護士往來,第一件事兒就是跟周硯頷首,態度良好到近乎奉承,而周硯的穿著打扮,也絕對不是個護工該有的樣子,護工不會戴幾百萬的名表吧?
果然看得見跟看不見,完全是兩個世界,隨著袁寶妮的視力恢復,她不得不承認,周硯在騙她,他根本不是護工,還有那天過來逗她的那幾個人,她識得他們的聲音,後來這幫人又來過一次醫院,把周硯叫到外面去說話。
袁寶妮頂著差不多三四百度近視的眼睛走出去,聽到那幫人在走廊拐角說:「硯之,你有完沒完?這都多長時間了,你伺候人還帶上癮的?」
硯之?誰?
隨即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來,「她正在恢復期,醫生說照她現在的恢復速度,還得一個月吧。」
「你不會還想在醫院照顧她一個月吧?嘖,昔日的情場浪子還成了情聖,要我說,她現在本來就是你女朋友,你情我願的,醫院連床都給預備了,你……」
往後的話,袁寶妮躲在角落處,幾乎不敢聽。
硯之?他不叫周硯,難道他叫周硯之?
站在他身旁的那幫人,看打扮也知道都是非富即貴,這樣的一幫人,為什麼要來騙她?
袁寶妮嚇到眼淚都不敢流,心裡一片空,連傷心都感覺不到。
周硯,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周硯之,他在笑罵那幫人,語氣……不知道是贊同那些人說的話,還是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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