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獻出寶貴的靈魂,只要完成這件事,他就會治好艾米麗的病,將幻祟症從莫特利家的血脈里剔除。
迎來美好的生活。
抓起一旁的長刀,赫爾特剛走了沒幾步,耳旁響起刺耳的蜂鳴,像是有數不清的蜜蜂環繞著自己飛舞。
幻聽逐漸散去,赫爾特隱隱地意識到自己忘了些什麼,他迷茫了好一陣,突然間想到了。
拿起桌面上的座機電話,赫爾特熟練地撥動著輪盤,按下那刻進心底的數字,短暫的忙音過後,清脆的聲音響起。
「餵?」
「是我,艾米麗。」
赫爾特發自真心地笑了出來,聆聽到這聲音的一瞬,他覺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媽媽怎麼樣?一切都還好嗎?」
「我沒事的,我這邊也很順利。」
「哦,對了,今天的事結束後,我就能回去了,最多五天,不,最多三天你就能見到我了。」
「嗯,在家等我。」
放下電話,赫爾特沉浸於甜蜜的夢裡,推開門的瞬間,他又產生了遺忘的感覺。
自己好像忘了些什麼……
算了。
赫爾特不再多想,握緊長刀,邁入暴風雨中。
管道口裡傳來轟隆隆的聲響,上漲的潮水溢了出來,室內的水平面逐漸升高,穢物里的老鼠們不斷地翻滾著。
有一隻老鼠踩著同伴的身體跳上了桌子,緊接著更多的老鼠爬上了桌子,它們相互摩擦著,座機電話被整個拱倒,帶著早已斷裂的電話線一同摔進水裡。
電話線早在很久很久之間就斷掉了。
和赫爾特的理智一樣。
「我們現在的身份是什麼?來自真理修士會的神經病們,準備和聯合公司商討一下,接下來這一年的非法走私?」
帕爾默打著黑傘,即便風雨如此勐烈,也遮不住他那滿嘴的爛話。
杜瓦強調道,「首先,我們真理修士會不是神經病,而是偉大的求知者,我們算得上所羅門王的唯一的……」
杜瓦就像古老的貴族,張嘴就介紹起了他那延了不知道多少代的高貴血統。
「其次……」
「其次,閉嘴,保持安靜。」
傑佛里截斷了兩人的鬥嘴,剛出發不久,傑佛里已經開始對接下來的行動感到擔憂了。
為了保持能力的均衡,行動組被拆分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沒有了列比烏斯後,就像失去了某個安全保障,傑佛里心裡隱隱有種不安感。
帕爾默和傑佛里差不多,但他沒有感到不安,沒人和自己搭茬了,他現在有點寂寞無聊。
失去了伯洛戈後,帕爾默第一件事就是開始折磨杜瓦,經過一路的碎碎念後,帕爾默發現杜瓦也是有幾分幽默在身上的,可以暫時當做消遣。
傑佛里停下了腳步,身後的二人也一併停下,擁擠的人群匯聚在前方,每個人都打著傘,五顏六色的雨傘拼接在一起,像是一條蓋在港口上的碎花裙子。
警衛們遠遠地站在一邊,人群有序地沿著登船長梯,逐一抵達樂土號內。
帕爾默仰起頭,感嘆著,「真大啊」
樂土號聳立在海面上,遠遠地看去就像一個寫著聯合公司字樣的大型廣告牌,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但當你站在它面前時,你才能深切認識到這艘大船的宏偉。
郵輪像頭從深海中浮起的巨獸,向著兩側看去雨霧遮掩了船體,仿佛大船沒有盡頭一樣,上方亮起光芒,在這陰雲的天氣下提供照明,光芒被水汽暈染成大塊的色斑,如同海怪發光的眼眸。
帕爾默盯著杜瓦,「也就是說,真理修士會的求知者,這就是我們接下來的身份卡了?」
杜瓦聽不懂,「身份卡是什麼?」
「桌遊,角色扮演,」帕爾默解釋著,「這東西你沒玩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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