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溫熱的手已經輕輕地按在了面。

    他的手很溫暖，可是她的心底卻泛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涼意。

    「你沒有自己的孩子嗎？」

    霍愷睿卻是微微閉眼，然後道，「沒有，我想要為我生兒育女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怎麼會這樣？小叔叔，你還那麼年輕，如果你想的話，還可以的！」殷素急著說道，抬頭看著霍愷睿，「小叔叔，你因為她的離世，而不願與其他的女人孕育孩子，你是一個很深情的人，一定會得到天的眷顧的，一定會的！」

    霍愷睿愣愣望著她那雙如星霆琛一般明亮的眼眸，那耀眼的明亮仿佛能驅散一切黑暗與悲傷。一剎那，他的心有種莫名的感動，似乎很想留住這樣的感動。

    「素素……」

    霍愷睿微微叫出這名字，可他剛叫出口，便被殷素打斷了，她微微一笑，「小叔叔，快樂有時，悲傷有時，生死有命！」

    霍愷睿抬頭，他望著殷素，那明亮的眼眸仿佛是啟明星般，直直照進他的心底。

    快樂有時，悲傷有時，生死有命。

    她和她的母親還真像。

    於是，他微微一笑，他說，「素素，你和你的母親真的很像！」

    殷素看著他嘴角明媚的笑靨，她說，「是嗎？那小叔叔眼，我母親是什麼樣的？」

    隨即，殷素低下頭——

    兩人都不再說話，霍愷睿站在她身後，玉質的欄杆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而殷素則靜靜地站著，她默默地望著霍愷睿的側臉，長長的睫毛無聲地翹起，好久都不會動一下。

    母親，這個男人愛了一輩子，等了你一輩子，也恨了你一輩子。

    如果當年你選擇的是他，會不會不會有那樣的悲劇呢？

    我故意忽視他藏在眼的內疚，還有那份深沉的愛意，可是和他呆的越久，我越覺得他太孤寂了，孤寂得讓人心疼，媽媽，這是你時常跟我說，這輩子你唯一對不起的人嗎？

    你說的那個人，會是她嗎？

    暖暖的陽光散發出了溫暖的光芒，那溫暖的光柔軟地籠罩著台階的兩個人，流轉的光芒猶如振翅飛翔的美麗天使，純淨無邪。那光芒灑在了霍愷睿俊美的面孔，如海般湛藍的眼眸映射出深邃的光，烏黑的短髮隨風飄揚，讓他少了分硬朗之美，卻多了一分高貴柔和的魅力。

    只是——

    當他靜下來的時候，殷素可以看到他眼底深處那一抹沉重的哀傷，是那種寂寞的哀傷，像深不見底的大海一樣，將每一個靠近他的人徹底淹沒。

    殷素看著他，她的嘴唇動了動，有一個聲音仿佛從她的心底傳出來，帶著她最真實的感情，她看著霍愷睿，輕聲說出了口，「小叔叔，以後……我不會讓你孤單的……」

    霍愷睿支撐著下巴的修長手指忽然僵住——

    他再次側過頭來，對殷素清澈如水晶一般的眼神，剎那間他的淹沒之閃過的竟是突然被人抓住要害一般的慌亂，「你在胡說些什麼？」

    他們的目光在半空交匯在一起。

    殷素第二次抬起頭來正視霍愷睿，白皙的面孔帶著執著與堅定的表情，晶瑩剔透的眸閃動著靜溢柔和的光，她紅唇輕啟，「小叔叔，我不會再讓你感到孤獨！」

    霍愷睿再次怔住。

    那雙烏黑眼眸的神色是那樣的堅定，是那樣的執著，執著得有些執拗，仿佛只要一直注視著那樣的眸光，這輩子，他再不會感覺到孤獨和黑暗，他的一切都可以明亮起來。

    如同當年的聞人馨，那時候，她也是笑著彎彎的眼睛，跟他說，愷睿，沒事兒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會陪著你，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那時候的馨兒，也是這樣的，這樣的燦爛。

    雨，漸漸沒了，天氣也變得清爽起來。

    台階，他們倆這樣一直站著，誰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

    直到他死之前，每當霍愷睿回想起來，他的唇角總會微微揚起，曾經有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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