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普濟禪寺,真是佛祖顯靈。這有千兩銀票,是信女捐獻的香油之資,還請大師笑納。」
空空大師果然是大德高僧,大概是平時大戶人家捐獻香油手筆都不小,已然是曾經滄海難為水,聽說丁玉落捐獻千兩香油錢,還是神色從容,心如止水,他只雙手合什,淡淡地謝了一聲,有道高僧的風範畢露無異,一旁自有座前弟子上前替他笑納了。
眼見銀票落進口袋,空空大師的神色便也更加慈祥,微微露出笑容道:「女施主,請至禪房用茶敘話,空智師弟,你去安頓一下丁家車隊。」
因丁玉落出手豪綽,是以方丈親自接待,又因她是女客,為避嫌疑,方丈請她禪房敘話時,便邀了普濟寺首座空性,各帶了兩個小沙彌同去禪堂坐了。
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剛剛送到她的案頭,丁玉落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師,信女此番從霸州運糧來廣原,因路遇劫匪,又逢大雪,以致延誤了幾天才趕到這裡,聽說今冬北人寇我邊境,為禍極烈,不知……廣原城如今情形如何?」
丁玉落問到這裡時,一顆心就高高地懸了起來,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普濟寺距廣原甚近,如果廣原失守,普濟寺不會是現在這般安詳模樣,據此揣測,丁玉落料想廣原目前的局勢不會太糟,可是縱然廣原軍沒有丟了城池,若是吃了幾個敗仗,難保守將為了推卸責任,不會諉過於丁家,人家是官,他們是民,到那時想上書自辨怕都沒有機會,心中怎能不怕。
不料空空大師聽了微微一詫,竟然捻須微笑起來。丁玉落訝然道:「大師?」
一旁普濟寺首座空智呵呵一笑,雙手合什道:「女施主這是何時聽說的消息?不錯,今冬枯寒,北人衣食糧米無助,確曾大舉犯邊,擄我財帛子民。天幸北人內亂,擾邊之寇早在七天前便盡皆退卻了。」
丁玉落聽到這裡一陣狂喜,隨即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了,坐在那兒竟然半天作聲不得,只覺身子疲憊的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
空智見她模樣,還以為她是驚詫莫名,便又解釋道:「北帝耶律述律緬酒嗜殺,荒淫無道,是以冬狩之時被彼國大臣蕭思溫、夷離畢、牙里斯等人遣庖人斯奴古暗藏利刃,入帳刺殺。如今為爭帝王,彼國各族酋領紛紛集結兵馬,誰還有心南下。」
「多謝……多謝大師相告。」丁玉落一言未畢,熱淚已撲簌簌地流了下來,這一回,卻是無限歡喜的眼淚。
功德殿前,一個光輝無限的小光頭拖著支大掃把,鬼頭鬼腦地看著正匆匆行去的空見和尚,納罕地向一個僧人問道:「玄照師傅,前邊怎麼這麼熱鬧啊?」
那大和尚道:「丁家糧隊路經此地而已,沒你的事,好好打掃大殿去。壁宿,你若再這般偷懶,縱有空聞師叔憐憫,方丈也不會容你。」
「是是是……」俊俏得像個小尼姑似的壁宿點頭哈腰地送走了玄照和尚,眼珠一轉,喃喃自語道:「又是他們,來的倒快,偌大的糧隊,又經了這麼大的雪,真難為了他們,看來那些痞賴差人沒怎麼難為他們啊,嘿!要不是此番在普濟寺里大爺另有了目標,少不得還要戲弄你們一番。」
壁宿說完,扛起掃把閃進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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