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宅,馬燚和竹韻的住處。
楊浩抬腿進了院子,剛要走向門口,門扉吱呀一聲開了,裡邊探出一個身穿月白小衣的女孩兒來,手中端著一個木盆,一盆水「嘩」地一聲揚向院子,虧得楊浩身手靈活,攸地閃了開去,佯怒道:「小燚,要把大叔淋成落湯雞嗎?」
「啊!大叔!」
馬燚吐吐舌尖,笑嘻嘻地道:「誰曉得大叔要來啊,你走路像貓似的,不帶一點聲音的。」
馬燚推開房門,笑道:「大叔進來吧。」
房內的燈光撒出來,給她的身子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小丫頭好象剛剛洗過了澡,水靈靈的模樣,俏生生的身子,她未著外衣,身子還未長成,但胸口已見一抹渾圓隆起,撐起她月白色的棉 布小衣,猶如一對可愛的玉兔。
馬燚一直叫楊浩大叔,雖說如今漸漸長大,可在楊浩心中,現在的她與當初那個黃毛小丫頭卻似乎沒有什麼區別,從來也沒有把她當成一個女人看待,所以雖見她未著外衣,卻也未覺有什麼不妥,便泰然邁進房去。
馬燚平常慣挽的道髻已經打散了,長發簡單地分作兩束垂在削肩上,月白色小衣,燈籠紗褲,寬大的褲腳在足踝邊松松的迭了幾籠,兩隻白生生的小腳丫汲著一雙木屐,臥蠶似的十顆小腳趾就像新剝的荔瓣一般晶瑩可愛,如畫的眉眼,帶著新浴之後的潮紅,瞧來倒真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大叔今晚怎麼有空過來呀?」
馬燚摞好木盆,馬上殷勤地給他斟了杯茶過來,歡歡喜喜地問道。
「哼!」
楊浩板起臉道:「大叔是興師問罪來了。我問你,我早吩咐過衙中各司各負其責,不得利用職權插手過問其他人的事情,今日有于闐使者到訪,你為什麼告訴令狐別駕把他們驅趕出去?你是我身邊的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該更加謹慎,否則旁人豈不以為是出於我的意思?」
馬燚只道他真的生氣了,小臉立刻緊張起來,雙手垂著,規規矩矩站在他面前,雙眼盯著自己的腳尖,期期艾艾地道:「啊,我……我是聽竹韻姐姐說,這些于闐人來了,對大叔並無半點好處,反要讓大叔陷入兩難之地,不如趁著大叔不在,將他們打發了去,也可保我沙州體面,所以才……才……」
楊浩哼了一聲,沉聲道:「竹韻呢?」
馬燚慌慌張張地道:「剛剛沐浴,正在梳妝,我……我去叫她……」
馬燚一溜煙跑到旁邊門口,掀起簾兒,探頭進去,小聲叫道:「竹韻姐姐,快來,快來。」
楊浩橫目一瞧,鬆軟薄紗的燈籠褲掩不住她那嬌俏的身段,這樣往房裡一探身,纖腰微沉,凹下淺淺一道溝痕,翹臀挺起,小巧玲瓏,雖說看起來似乎一巴掌就能蓋住,但是隱隱已有些圓潤的女人味道了,心中不由得一動:「小丫頭開始長大了呢,我以後對她說話倒要注意一些,小孩子不會往心裡去,一個姑娘家,這樣嚴詞訓斥,難保她不會覺得委曲……」
內房中,竹韻已經聽到了楊浩的聲音,狗兒叫她時,她已匆匆穿上一件外衣,應聲便走了出來。
竹韻穿了件白色繡鶴的輕袍,秀髮鬆鬆地挽了一個髻,膚色白裡透紅,嬌中有媚,傷體初愈的她,英氣少了幾分,倒是多了幾分柔媚,站在闌珊的燈影里,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予人一種光艷清華的美麗。
她淺淺笑道:「太尉大人,我們俱是一番好心,小燚做事,更是處處只知為太尉著想,何必這麼聲嚴色厲的,莫要嚇壞了她。」
楊浩瞪她一眼道:「小燚本來很乖,就是跟著你,學的一肚子機靈古怪。說說吧,你為什麼要未經我的允許,就擅自趕走于闐使者?」
竹韻最擅察言觀色,一個人是真怒還是假嗔,哪能瞞得過她的眼睛,所以楊浩的佯怒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她走到楊浩身邊,嫣然笑道:「我的大老爺,你就不要裝了成不成?難道你喜歡看見那些于闐人?沙州官吏還不知道發生在麟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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