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亮晶晶的,就像天上最美麗的星辰。
「焰焰……」楊浩感動地握住了她的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娃兒輕聲提醒道:「官人,人是一定要救的,但是官人此去是去救人,而不是去送死的,正因此行險惡重重,所以官人切不可太過急燥,越是急於要救她回來,越要計劃妥當方可上路。
冬兒如今是尚官,六宮女官之首,每日都要隨侍於蕭皇后身邊的,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契丹人的皇宮裡偷人,可比官人假死遁身還要難上千萬倍,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這一輸,可就再無重來的機會了。官人,娃兒不會阻攔官人,只希望官人能顧念在少華山上翹首期盼你平安歸來的我們,千萬保重自己,不要輕身赴險。」
「我知道。」
楊浩攬緊她們的身子,感動地道:「楊浩能得你們這樣的紅顏知己相伴,真不知是我幾世修來的福氣。我知道,這一去將有多少艱難,如今我是見不得光的身份,沒有宋國為我撐腰,沒有數百虎賁誓死護衛,沒有人迎來送往。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一旦到了上京,我想見到皇宮中的她通個消息讓她知道我來了都是千難萬難的事,更不用說帶她回來了。所以,我雖然恨不得插翅飛到上京去,但是我絕不會莽撞行事。」
他頓了頓,又道:「這幾天功夫我會好好盤算一下,想一個萬全之策,再過幾日,等金陵風平浪靜,咱們便啟程離開,我和你們先去少華山。」
唐焰焰輕哼道:「我們能自己尋來,難道就能自己回去,還要陪我們回少華山?你呀……你的一顆心現在都長了草,還有那個心思麼?」
楊浩柔聲道:「美人恩重,豈敢再負?你們為我拋棄富貴、洗盡榮華,楊浩心中豈無感念,再者,如何救冬兒回來,我現在還毫無主意,總要一路行去,慢慢籌劃。待有了計議,我便帶幾個熟悉契丹語的護衛,出潼關北上河東路,自代州出雁門關,從那裡潛赴契丹,路途倒也便利。」
娃兒問道:「那……玉落怎麼安排?」
楊浩沉默片刻,說道:「她一個女孩兒家,雖說走南闖北,什麼風浪都經歷過了,可是要她獨自上路我還真是叫人放心不下,到時候我派兩個人護送她去蘆州吧。」
楊浩話音剛落,身旁便傳來低低啜泣之聲,扭頭一看,楊浩不禁奇道:「焰焰,你哭什麼?」
唐焰焰忽然撲進他的懷中,嗚嗚哭泣道:「你做什麼,我都由得你,可是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你要活著回來,一定要活著回來。」
「傻丫頭,我還沒走呢,這就說起不吉利的話了?」
楊浩又好氣又好笑,可是看到唐焰焰抱緊了他的腰,撲在他懷裡放聲大哭的模樣,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手輕輕抬起,撫摸著焰焰光滑柔順的頭髮,他什麼都沒有說,充溢於胸懷的,只有深深的感動……
三人依偎著回了房間,矮牆之下,悄悄站起一個人影,痴痴地望著他們窗口亮起的燈光,久久不作一語。
天亮了,雖然材料有限,但是娃娃巧施妙手,還是料理出了幾道可口開胃的小菜,煮了一鍋香濃的米粥,楊浩本想等著玉落起來一起用膳,可是候了良久還不見她起身,娃娃便去她房中喚她,片刻功夫,娃娃便驚叫道:「官人,玉落走了。」
「什麼?」楊浩大吃一驚,急忙閃身出屋向玉落房中趕去,娃娃迎出門來,急急說道:「官人,玉落走了,這是玉落留下的信。」
楊浩接過來一看,只見封皮上寫著「二哥親啟」,他不急著拆信,匆匆趕到丁玉落房中一看,果然被褥整齊,房中空無一人,這才啟開信仔細讀了起來:「二哥,二嫂是被那個畜牲坑害才流落異鄉的,他之行惡,未嘗不是丁家上下縱容所釀的惡果,玉落身為丁家的人,亦難辭其咎。二哥此去上京,以身涉險,妹何忍置身事外?
為了追殺那個畜牲,妹妹曾在上京逗留多日,對那裡很熟悉,往返的道路也很了解。而且妹子是女兒身,此去上京,一旦打聽到二嫂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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