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什麼來路。」
張十三曉得自家小姐一身本領比他還要高明的多,當下也不多言,應了一聲,身子便像一條游魚似的滑下水去,連浪花也沒濺起幾點,摺子渝則飛身上岸,悄然自草叢蘆葦中繞到那幾人後方百餘米處,踏著一根橫臥河上的垂楊柳悄然躍了過去。
「怎麼樣?老大水性好,你看看有辦法下手麼?」四個人蹲在草叢中眺望著遠方那艘官船。這四人是泗洲一帶的道上好漢淮河四雄,武自功、焦海濤、盧影陽、獨孤熙。四人生意甚雜,打道剪徑,湖上水盜、打手綁匪,什麼撈錢幹什麼,膽大包天、只要有錢,無所不為。
「不成,岸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水面上有十多條小船巡弋在大官船左右,就算以我的水性能潛游過去,也上不了那麼高的船,就算我上得了那麼高的船,你瞧甲板上那麼多兵丁,我也動不了手。以我看,這裡比官倉那邊還要嚴密。」
一個五短身材的漢子「呸」地一聲吐出口中嚼著的蘆葦枝,說道:「如此,我們不如還按第二個法兒去做,去官倉那邊做手腳。」
摺子渝蛇行至他們左近,身子整個伏在地上一動不動,靜靜地觀察著他們。這蘆葦叢中密不透風,細汗便一顆顆沁出來,此情此景,她不由想起當初在蘆嶺與楊浩夜探種香菜的范思棋時那平生的第一個吻,讓她一世難忘的吻,這才多久,兩人已是勞燕分飛、形同陌路,甚至還做了敵人,心中不禁悽然,及至聽那四人說起話來,她才打起精神拋開心事側耳傾聽。
「嗯,我看也是,還是回官倉那邊動手容易,也容易逃脫。」
「那邊的衙役兵丁也不少,這趟活不好干吶。」
「不好干也得干,咱們平常做的買賣哪一樁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做的,結果也沒賺下多少錢來,周爺托人捎話出來許的咱們這樁買賣,事成之後可是一人給一萬貫,奶奶的,靠這一萬貫,置地買房,再納幾房美人兒,以後有力氣朝女人肚皮上使去,再也用不著幹這刀頭舔血的買賣了。」
「嘿嘿嘿嘿……」
「哥幾個,那咱們得好好議議,回去之後怎麼動手。」
四人在蘆葦叢中坐了下來,武自功撿起幾塊石頭,在地上又是畫線又是擺石子,說道:「喏,這是官倉的地形,這裡這幾排都是儲糧的官倉,收來的糧食都放在這裡,外有防火巡弋的弓兵。中間這一幢是空倉,關著所有的人,看守也最嚴,別看這幢倉庫外面沒有什麼巡戈的衙差,那是為了防止裡邊的犯人串供,人全守在裡面,監視著分別關在一間間糧倉中的人犯。往右,這幾排依舊是儲糧所在,西北角上這片房子是……」
「二哥,你看,西北角圍牆最矮,人手也最少,翻過牆後就是一條溝渠,草木茂盛,咱們救了人可以從這裡逃走。」
「嗯,是個好主意。」
「二哥誇獎。」
「誇你個屁,怎麼救人還沒想好呢,你先想怎麼逃走了?那官倉里都是衙差,咱們兄弟再厲害,能一個打八個,一個打八十個總辦不到吧,怎麼救人才好?」
「我們不如使調虎離山之計,放火燒糧,大火一起,濃煙滾滾,再說倉中那些衙差怕困在火中想不逃也難,那些犯人許多罪不致死,他們不敢仍然拘在裡面的,只要把人往外一帶,咱們弄幾個衙差的衣裳混進去擄走一個人不算甚麼難事吧?」
「唔……這倒是個好主意,而且白天做正宜掩護咱們行蹤,若是晚上下手,可不易找到周爺了。」
「大哥說好那自然是好的,不過糧倉那邊有巡弋的官兵,要攻進去放火燒糧也不是易事啊,況且還要自負引火之物。」
「放火燒糧?」摺子渝心中不由一動,可是轉念想想,又不禁意味索然,縱然燒了幾倉糧,與她的大事也是沒有多少助益的,原來他們是被抓的那些豪紳奸商中的某一個花了大價錢請來的江洋大盜,目的是要把那人救出去。摺子渝對此全無興趣,一聽之下意興索然。
她正欲悄然退去,就聽一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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