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台下卻不是整齊的椅子,而是桌椅的配搭,這時的人不管是聽曲還是看戲,總要吃吃喝喝的,不可能讓他們規規矩矩地坐在那兒。
「歪了歪了,幕布右面再提上去一些,對對對,就這樣掛好!」舞台上傳來妙妙清脆的聲音。楊浩不懂設計,原來還擔心這麼大的空間,又沒有麥克風擴聲,舞台上的聲音會無法傳開,想不到這個時代的高明匠人已經充分懂得利用建築本身來擴張聲音,楊浩站在門口,能聽到妙妙的聲音從舞台上清晰地傳來,雖說現在劇場裡還沒有坐滿人,正式演出時聲音效果未必會有現在這麼好,他已是相當的滿足了。
「妙妙,怎麼只有你在這兒,大郎呢?」
「大人?」扭頭一看是楊浩,妙妙立即歡喜地跳下舞台向他跑來,小姑娘忙得滿頭大汗,臉蛋紅馥馥的。
「崔大郎說他有些私事,趕回去處理了,如今只剩下妙妙一個人在這張羅了,真要忙死了。」妙妙快樂地笑道。
這時劉媽媽追了進來:「大人,這幾天汴梁城有名號的院子都投了貼子了,各家院子的當家姑娘都欣然答應來選花魁呢,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
劉媽媽吃吃地道:「不過吳娃兒、雪若姌、潤嬌玉三位行首雖也接了貼子,卻未說過要來赴會。這三位姑娘若是不到,那……那這花魁選出來,恐怕也不能名符其實了。」
楊浩微微一笑,並不說破其中奧秘,只道:「你放心吧,這是請貼,也是挑戰貼,她們若不應戰,那這四大行首就要從此除名了,她們怎會不來?你繼續去統計吧,看看一共有多少家院子,來了多少位姑娘,明日開始,就要預賽了。」
「是!」劉媽媽應了一聲,陪笑退了出去。
楊浩看看一旁的妙妙,有些歉意地道:「妙妙,本來與朵兒配戲的人該是你才對,如今卻要你退出,把這個絕好的機會讓給了吳娃兒,真是有些對不住你啊,你不怪我吧?」
「啊?不怪不怪。」妙妙慌忙擺手,急得臉都紅了:「妙妙怎敢責怪大人,妙妙只是一個舞伎,原本……原本就沒這資格與小姐同台獻藝的,再說,妙妙哪有本事跟吳大行首爭。」
「呵呵,也未必不能,她們也是從你這時做起的。」楊浩拍拍她的香肩,安慰道:「你別擔心,會有機會的,我向你保證,總有一天,這千金一笑樓也有你的一席之地。」
楊浩如今已經知道這個時候伎與妓是不分家的,但是伎其實就是藝人,身份地位與妓是不同的,在這一行里成為紅姑娘,那麼才有可能蓄一筆豐厚的財物養老、嫁人,或是利用當紅的機會接觸官吏名流,從而被納為妾,這是許多窮苦姑娘擺脫命運跳出桎梏的一道龍門。
他所設計的戲曲本想讓朵兒和妙妙搭戲,只出戲只要大獲成功,妙妙必然一舉成名,卻因吳娃兒橫插一腳,他起了招攬四大行首,把她們盡皆納入『千金一笑樓』的想法,故而把這個角色讓給了娃娃,使妙妙痛失了一個爬上高枝的機會,心中有對她些愧意,所以才向她做此保證。
不料妙妙卻漲紅了臉道:「大人,妙妙……妙妙不稀罕做行首頭牌的,妙妙只想……只要有朝一日能和月兒姑娘一樣,就……就心滿意足了。」
「月兒?」楊浩驚笑道:「傻丫頭,你可知道,論起琴棋歌舞的本事,除了四大行首,如今開封人物中,能比得過你的已經沒有幾人了麼?喔,本官明白了,你大概是因為一直在朵兒姑娘旁邊,她在泉州是行首,到了開封還是行首,光輝燦爛如同一輪紅日,站在她的身旁,不獨別人看不到你的光采,就連你自己也覺得沒有一技之長了,呵呵,不然不然,大大不然,像你這樣多才多藝的姑娘,歸宿怎麼可以像月兒一樣,做個鋪床疊被、端茶遞水的小丫環。」
他拍拍妙妙的香肩,安慰道:「你放心吧,本官說話算數,只要一有機會,就把你扶持上去,做一個絲毫不遜色於四大行首的頭牌紅伶。」
楊浩說罷便向舞台上走去,妙妙沮喪地垮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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