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他們呼嘯山林,乾脆就扮起了流匪,把蘆嶺州當成了一塊予取予求的肥肉,李光岑和柯鎮惡兩位團練使急忙組織團練巡弋防守,與他們幾番惡仗下來,雙方衝突愈發激烈,已經發展成了蘆嶺州漢人與當地土著羌人之間的一場戰爭。
為了防止他們時不時的潛進蘆嶺州來殺害百姓、劫掠貨物,所以柯團練才在四周設下警哨,但是這些剛剛組建的民壯不是那些野蠻的羌人對手,蘆嶺州百姓著實地吃了些大虧。幸好這時李光岑的數千族人自吐番草原趕來,這支部落無論男女老少俱都騎射精湛,木恩從其中抽調青壯加入民團,這才彌補了本地民壯許多都是剛放下鋤頭的農夫,戰鬥力還不夠強的缺陷。
楊浩聽得雙眉緊緊蹙起,望了李光岑一眼道:「木老,這些羌人是党項羌哪一氏的族人?」在他想來,已與党項七氏秘密結盟,自己身為七氏共主,難道還約束不了這些羌人,何至於鬧到不可收拾?
李光岑看其眼色,已知其心意,便道:「府台大人,羌人有許多互不統屬的部落分支,所謂党項八氏,只是族群最大的八氏。橫山一帶,最大的一部就是野離氏,但是還有許多其他的部落,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散居在橫山一帶,大的不過三五百帳族人,小的只有數十帳族人,總數卻有一萬三四千帳。他們既放牧又狩獵,還從漢人那裡學會了耕種,這些羌人部落與野離氏一樣驍勇善戰,尤其擅長山地作戰,卻既不歸夏州統轄,也不歸麟府兩州管治。」
楊浩摸摸鼻子,愕然道:「萬餘帳的羌人,至少也有六七萬人了,這麼多人,卻是天不收地不管,三藩俱都不理?」
程德玄自霸州往北漢軍前效力時,曾仔細研究過西北的地理形勢、人文狀況,對這裡的情形也了解一些,見楊浩有些不解,便道:「府台大人,這些羌人散居於橫山山脈,本不易管理,又兼民風剽悍,所以無論是夏州還是麟州府州,對他們都以安撫為主。」
楊浩微微眯起眼睛,沉聲問道:「何謂安撫?」
程德玄淡淡一笑,徐徐答道:「所謂安撫,就是對橫山羌人諸部授其官職、給予俸祿,不去納稅征賦,只求他們不來惹事生非。橫山羌人野性難馴,與漢人雜居久了,又學得狡賴異常。他們時而倒向夏州、時而倒向麟府二州,憑以自重,極難管治。」
他並不知木恩等人本就是羌人,所以評價起來肆無忌憚,見楊浩聽的入神,便呷了口茶水,侃侃而談道:「我宋人對這些羌人,常以生熟戶來區別。生熟戶的劃分依據有因地理、有因是否開化的,但是最實用的卻是各部首領是否臣服於宋。臣服於宋者,便是熟戶。可這熟戶也非一成不變的,臣服於宋時便是熟番,哪一天反了,便又成了生番。
以往府州、麟州與夏州戰事一起,對這些不從屬於任何一方的羌人便大力招誘,麟府二州不斷以厚利誘引生戶變成熟戶,而夏州則脅迫熟戶變成生戶。天長日久,這橫山羌人深諳其中好處,變得痞賴狡猾,反覆無常,朝三暮四,有奶就是娘,氣焰也越來越是囂張。」
李光岑、木恩等人聽了面有赧色,似因有這樣的族人而感到恥辱,楊浩沉默半晌,向柯鎮惡注目道:「柯團練,這些時日的爭戰,傷亡如何?」
柯鎮惡起身稟道:「府台大人,頭幾日只是羌人與我蘆嶺州民戶商賈之間的私怨械鬥,死了幾個百姓,傷了十來個人,但是隨後羌人大舉報復,這幾日明攻暗襲之下,我蘆嶺州百姓傷亡已不下數百人,團練民壯也折了二十多人,而且……」
楊浩把這蘆嶺百姓視為親人,聽說傷亡數百民眾,已是怒火滿蘊,聽他遲疑,便把雙眉一挑,沉聲問道:「而且怎樣?」
柯鎮惡被他目光一掃,身子不由一震,惴惴答道:「我蘆嶺州百姓傷損倒也罷了,可是他們還襲擊來往商賈,擄其財、殺其人。前兩日……前兩日一位黃姓商賈攜女眷往我蘆嶺州來,結果路遇橫山羌歹人來襲,貨物被他們劫掠一空,女眷被他們輪暴致死,那……那黃姓商賈被他們五馬分屍,頭顱四肢……散落各處,我等尋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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