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顧全大義的嘛。楊院長向本府要人,第一個就提到了你,他說與你雖私交一般,但是你做事認真,心思縝密,克盡職守,任勞任怨,在蘆嶺州掌理司法,就無一樁冤案。你看看,這是怎樣的心胸,人有所長,術有專攻,別人的長處你也該好好學習一下。」
「卑職……」程德玄嘴裡就像含著一枚苦膽,咧開嘴一笑,比哭還難看。
趙光義又安慰道:「楊院長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光明磊落,這是君子坦蕩之風,你不必擔心在這樣的人手下做事會受到他的排擠打壓。再說,真若有什麼事,本府還是會替你做主的,嗯?」
「這……,卑職……遵命!」程德玄咬著牙答應一聲,眼中卻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趙光義剛剛扭身把茶盞端起來,程德玄眼底閃過的一抹怨毒沒有瞞過他的眼睛,他不動聲色地喝了口茶,淡淡地道:「該說的,本府都已經說了。不管你們私人之間有什麼恩怨,在我南衙做事,必須秉公處理,不得挾私怨而怠公事。如果有人陽奉陰違,壞我大事,一旦被我曉得……」
「啐!」趙光義眼皮一抹,吐出了一片茶葉。
程德玄機靈靈打個冷戰,急忙說道:「卑職不敢,卑職必鞠躬盡瘁、克盡職守,對楊院長所命,必然不折不扣,遵照執行。」
趙光義曬然一笑,淡淡地道:「這就對了,下去吧!」
程德玄連忙惶惶而退。
七八個頭戴皂紗四角帽,身穿大紅公服,腳登黑色抓地靴,提著水火棍的開封府衙差邁著八字步,懶洋洋地跟在楊浩後面,楊浩左右還有兩個夥計,一人手裡提著個大桶。
楊浩背著雙手,走到一條巷口站住,左右看看,指點道:「你們看,這裡房屋稠密,而且都是木製,本來這裡有條道路,兩旁的住戶都做了擴建,造了許多柴棚倉房,再不然就租出去給這些做買賣的小經紀擺攤,這樣的地方最易起火,一旦火起,附近連綿一片全得遭殃,而且想要救火都插不進腳去。這裡,得設個『消防鋪子』,這些擴建違建的倉房柴棚生意鋪子都得拆了。」
「是!」兩個夥計如奉綸音,大步走過去,從木桶里抄起一隻大刷子,在牆上就寫了一個鮮紅的「拆」字,寫完了在字上面又畫了一個圓圈,比量比量,畫的挺圓,便滿意地走了回來。
「這裡這裡,你們看看,那家小餐館的灶坑就在棚子邊上,旁邊就是木板壁,都烤糊了,一個照料不到,這火能不著起來嗎?小生意人本錢少,這本官也是知道的,可是砌個磚石的灶台牆壁又能花多少錢?這要真起了火,他連老本都燒沒了,還得去蹲大獄,瞅什麼,還不去?」
「是!」兩個夥計趕緊跑到那家鋪子底下,在灶台側壁上寫了個「拆」字,又畫了個圓圈。那掌柜的剛把一屜包子搬到桌子上,扭頭一瞧,納悶地喊道:「噯我說,兩位差大哥,這是什麼意思啊?」
楊浩沒理他,領著那群人五人六的差大哥繼續向前晃去,一邊走一邊吩咐道:「我看差不多了,今天就巡視到這兒,明天咱們去麥秸巷逛逛。回頭告訴程押衙一聲,把這一片兒但凡寫了拆字的地方都清理出來,消防通道必須得有,要快些清理。」
「遵命。」
「嗯……」楊浩微微一笑,搞拆遷,還不給補償費,這活兒不好干吶,干不好上邊要罵,干好了百姓要罵,人心其才,物盡其用,既然程德玄適合幹些搞破壞的事情,這差使正適合他。
當然,最主要的目的,楊浩是擔心他閒著沒事在開封府上下串聯,給自己使陰招下絆子,如今把他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一來容易看著他,二來,委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兒,他要是敢搗亂,那兩人就是一條繩上的蜢蚱,真要說辦事不力,跑不了自己這和尚,也落不下他那禿驢。
那些衙差聽說今兒不用再接著走了,登時大喜過望,這趟差出的好,太陽還高著呢,忙裡偷閒,能回家去轉悠轉悠。再不然哥幾個相好的去茶水鋪子喝喝茶吹吹牛也是好的,當下忙不迭謝過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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