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那道人看起來大約只有四十歲上下,身材瘦削。看他面容清瘦,頭髮烏黑,一對總是睡不醒似的小眼睛,頜下一撇稀疏的鬍鬚,穿一件又破又髒的道袍,頭上挽了個懶道髻,用一根樹枝插著,有點像一個落魄的遊方道人。
楊浩飛馬趕到,高聲問道:「出了甚麼事?」
那道人見有人來,漫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待瞧見了他的形貌,那道人卻是一怔,他再仔細看上兩眼,那雙細細長長好象總也睜不開的小眼睛裡忽然綻起凝若實質的兩點星芒,竟然有些刺眼。
可是楊浩卻不曾看到,他望著范老四問完話,再轉首向這道人打量時,老道道人臉上驚異的表情已經隱去,那雙眸子也變得溫潤無光了。
范老四一見他來,忙拱手稟道:「都監大人,我們方才頭前探路,見這個道人鬼頭鬼腦地躲在草叢之中,疑心他是契丹狗的探子,把他捉出來詢問時,他卻說是正在草叢中出恭,看見大隊人馬走來不敢現身,這才躲在那兒窺探。」
「哦?」楊浩疑惑地看了看那個貌不驚人的邋遢道人,又看看前後一望無限的曠野荒原:「一個道人,獨自到這西北荒原上來說做甚麼?」
范老四道:「屬下正有這個疑問,這荒野古道少有人行,真有人來時,至少也得幾十人同行才能安全,突然跑出一個道人,未免可疑。」
那道人此時已聳起肩膀,向楊浩打個稽首,高宣道號道:「無量~~~天尊。這位太尉請了,貧道乃一苦行道人,天南地北,週遊天下,前幾日本隨一支商隊經過此地,卻被強盜襲擊,那些商旅盡皆逃去,貧道與他們失散了,這才迷路至此。貧道也是漢人,實非契丹奸細,還請太尉明察。」
「哦?」楊浩仔細看看他,問道:「道長何處修行?」
道人把雞胸脯一挺,微笑道:「心中有道,天下何處不可修行。」
「嘿,那麼道長自何處而來?」
「貧道自來處來。」
「往何處去?」
「往去處去。」
楊浩笑了笑,輕輕抬起右手,食指向下一點,淡淡地道:「給我揍他!」
幾個兵士立即丟下刀槍,上去便是一頓拳打腳踏。
「哎喲,哎喲,饒命啊,貧道這身子骨兒……哎喲,可禁不起軍爺們的拳腳啊……哎喲……」
老道被幾個大頭兵打得滿天星斗,蜷縮在地上正嚎喪似的叫個不停,忽覺身上拳腳停了,睜開眼睛一看,就見那位楊太尉蹲在他的面前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老道結結巴巴地道:「太……太尉……」
楊浩用馬韁輕輕挑起他的下巴,微笑道:「道長何處修行,自何處來?」
「貧道在太華山雲台觀修行,自太華山而來。」
「往何處去?」
「往雁門關外紫薇山上尋訪一位道友。」
「道長的尊號是?」
「貧道扶搖子。」
「呵呵,你瞧,早說人話,不就不挨揍了。」
楊浩起身道:「前方正有大戰,這關你是出不去了,且隨我這路人馬回返,一入我宋人完全控制的疆域,那時要往哪兒去都由得你。范老四,看住了他,不許這道人離開咱們的隊伍。」說罷跨上戰馬揚長而去。
老道抽著涼氣,在眾兵士的訕笑聲中呲牙咧嘴地站了起來,看著楊浩遠去的背影,心中暗道:「你這個妖孽,真下得了手啊。老道我今年活到九十九,還不曾被人這麼打過……」
楊浩馳馬奔回,程德玄迎了上來,問道:「出了什麼事?」
楊浩勒馬說道:「沒什麼事,就是遇到一個邋遢道人,也看不出有什麼可疑之處,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已命兵士看緊了他,隨咱們大隊前進,待進了咱中原地境再放他離去。」
程德玄聽了讚許道:「楊都監思慮很是周詳,咱們這趟差使看似輕閒,實則危機重重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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