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仍在劉氏手中,但已岌岌可危了。」
蕭綽柳眉微揚,那雙極嫵媚的眼睛微微掃視軍陣,信口又問:「南院大王、北院大王攻插雲嶺,南院宰相耶律沙、冀王耶律敵烈攻通天河,情形如何了?」
耶律撻烈又道:「蕭後,南院大王、北院大王攻插雲嶺小敗,耶律沙、耶律敵烈冒失前失,於通天河中伏,傷損過半。不過這兩路大軍皆已成功牽制住潘美、李繼勛兩路人馬。」
蕭綽微微一笑,恰如薔薇花開,端地嫵媚:「甚好,且不管他們,立即發兵,直取北漢城下,與北漢兵馬裡應外合,若擒下宋帝,再大的犧牲那也值得了。」
「末將遵命!」老將耶律撻烈把花白的鬍子一拋,兜馬返回本陣,把旗幟一揚,蒼涼激越的號角升起,一隊隊契丹軍開始徐徐向前開拔。
鐵蹄踐踏,一隊隊騎兵先是緩緩前行,待與後陣拉開距離便策馬輕馳起來,仿佛一座座移動的鋼鐵叢林,刀槍並舉,沒有人喊、沒有馬嘶,肅穆中掀起沖宵的殺氣……
宋營中,諸將正在紛紛進言苦勸皇帝。
「聖上,此番契丹主將是契丹兵馬大總管耶律撻烈,此人工於心計、用兵老辣,如今潘將軍、李將軍那邊被契丹人糾纏住一時無法回援,契丹人長驅直入,打的是直搗腹心的主意,目標就是聖上,聖上應該及早退兵再是。」
「聖上,咱們此番北上,目標是北漢,而不是契丹。無論是軍械還是部署,都不適宜與大股騎兵做戰,應該當機立斷,馬上撤退。」
「聖上,留是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聖上,此時退走,還可從容布置。若待契丹人排布好陣勢,再以騎兵截斷我軍退路,那時要退便只有選擇河谷山川難行之徑,到那時咱們這積如山的糧秣軍械都要拋置於此,無法帶回去了……」
「聖上……」
「都不要說了。」趙匡胤正在帳中疾走,忽地頓住腳步,沉聲說道:「朕並非想要孤注一擲,但是朕不能現在退卻。我們必須把契丹人牽制在這兒,使潘美、李繼勛兩路大軍得以脫身。同時,我們在這裡再打幾仗,才能給程德玄、楊浩留出時間,讓他們把北漢之民遷往我大宋領地。為了潘美、李繼勛的兩路大軍,朕要留下。為了那數萬北漢百姓,朕……也要留下。」
他徐徐吐了口氣,淡淡說道:「一旦敵勢強勁,我軍便翻山越嶺,循河谷山川道路南返。契丹人鐵騎再如何驍勇,到了那種地方他們也沒有了用武之地。至於糧草軍械……」
趙匡胤淡淡一笑道:「就算全留給他們,又能濟得他們食用到幾時?在朕心中,一萬民戶,抵得過百萬斛糧食!」
眾將聽皇上說的斬釘截鐵,不禁面面相覷無由再勸,一旁早有兩個文官撲上前去贊道:「聖上以民為重,實為一代仁主……」
契丹人來的太快了,幾乎不比宋軍的探馬來的更慢,趙匡胤剛剛將大軍撤離北漢城下,依據地勢擺好防禦陣形,契丹人的前鋒鐵騎便到了北漢城下。他們鳴鼓擊號,向城中傳遞消息。
城中望眼欲穿的北漢皇帝劉繼元早就站在宮闕上看得清清楚楚,一見契丹兵到,歡喜得他手舞足蹈,幾乎一頭便從樓上栽了下去。
他急忙跑上大殿,命侍衛都虞侯劉繼業、馮進珂率軍出城,引領契丹鐵騎去伐送軍,又命樞密使馬峰趕緊打掃糧袋子、搜羅庫底子,以籌備孝敬契丹大將、犒勞契丹鐵騎之用。隨即就跑回後宮,梳洗打扮、修理鬍鬚,準備親自敲鑼打鼓,領著扭大秧歌的嬪妃們去迎接契丹解放軍了。
趙匡胤擺開了陣勢,靜靜恭候契丹鐵騎的到來,他知道,這將是一場硬仗。利用契丹內亂發兵討伐北漢,這本就是一著險棋,契丹人如果糾纏於內亂不肯發兵還罷了,一旦發兵,那就是暫時放下內部矛盾,一致對外了。這種時候,對北帝耶律賢來說,不惜一切他也是要謀取勝利的。
如今契丹人已突破險隘殺到眼前,原本對自己有利的局面一下子變成了不利,兩路大軍被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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