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因為要嫁的夫婿是自己選擇的,是心心相印能夠攜手共度餘生的。
而另一方面她卻有些惶恐,惶恐於嫁人之後就是一個嶄新的家庭了。
家,這個字很重。
雖說家是靠男人的肩膀撐起來的,但家裡的一切,卻需要女人來填充。
比如油鹽柴米。
也比如如何讓這個家充滿溫馨,充滿詩情畫意等等。
然後她想到了自己的身子,這讓她心裡那抹歡喜的火焰微微一暗,體寒之症已有三年未曾發作,可並沒有真正斷根。
孫神醫說不會有大礙……那小礙恐怕是還會有的。
無論如何,只要不影響給他生個孩子就好!李辰安不知道鍾離若水想了許多。
他依舊握著鍾離若水的手,視線卻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心裡一片寧靜。
就在這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前方有個吆喝聲傳來:「相爺車駕,所有人等統統避讓!」這條街巷其實挺寬,足以讓兩輛馬車並行,可偏偏對面來的那一列馬車卻走在街巷的正中間。
安自在當然沒有讓。
他手裡拿著馬鞭,慢吞吞說了一句:「定國侯府車駕,讓與不讓,打一架再說話!」對面忽然就沒了聲音。
雙方就這麼僵持在了這裡。
圍觀的百姓反倒是越來越多,畢竟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一邊是足足六輛馬車還有前呼後擁的帶刀侍衛,馬車裡是當今寧國權勢最大的姬丞相!另一邊只有孤零零一輛馬車,可這輛馬車上卻寫著鍾離二字!這些年來,定國侯府和相府之間似乎還未曾發生過摩擦,有人說定國侯府在實力上畢竟不如相府來的深厚,所以定國侯府是不願意去招惹相府的。
也有人說定國侯府有寧國兩位大宗師之一的樊老夫人,手裡還握著寧國最強悍的神武軍,相府雖然強大,可若真和定國侯府幹起來也未必能夠討到好處。
總之,這兩方勢力都極為強悍,只是以往彼此之間似乎都在刻意迴避。
但今兒個偏偏在這如意巷子相遇。
彼此似乎都不太如意。
若是打了起來,那就最好了!姬泰眉間微蹙,「安自在駕的馬車」一名將軍模樣的漢子拱手一禮:「相爺,確實是安自在駕的馬車。
」「……安大將軍啊!他居然去了花溪別院當了個門房……讓吧!」「相爺,」「讓!」「屬下遵命!」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相府的六輛馬車靠邊,他們讓出了中間的路!安自在駕著馬車繼續前行。
李辰安依舊著窗外。
他見了那六輛馬車!然後見了中間那輛馬車裡的一張隱約可見的老臉!姬泰也正望著窗外,他便也見了徐徐駛過的這輛馬車裡的那張年輕帥氣的臉!彼此並未曾見過。
但在彼此視線相交的那一瞬間,卻仿佛有一篷火花在夜空中綻放。
李辰安咧嘴一笑。
姬泰一捋長須,也咧嘴一笑。
馬車駛過。
彼此繼續前行。
越離越遠。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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