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從他落寞的背影里看出了一絲無奈和疲倦,也看出了對方的放棄和妥協。儘管那把狙擊槍隨意地被肖青攥在手裡,更何況背對著自己的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但林森仁依然不敢鬆懈下來,雙手緊握著槍緩緩地靠近,直到槍口頂在了對方的後腦勺上他才輕聲說道:「要是沒有這一次該多好。又或者說,活著不好嗎?」
「不會好,身不由己還不如死了!」站起身來舉起雙手的肖青扔掉了手裡的狙擊槍,另一隻手依然緊緊地捏著那一包壓縮餅乾,做出投降手勢的他苦笑著說道,「當我手指搭在扳機的那一瞬間我才知道那些人也是這樣希望的。」
「看來你很不喜歡紅外瞄準?」林森仁握著手槍頂在肖青的脖子處,另一隻手快速且仔細地搜查了一遍肖青的身子,確認肖青身上沒有攜帶其餘的武器之後一腳將其從背包上踹了下去,自己倒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背包上,雙手握著手裡的那把好似還從來沒有開過槍的帝國軍隊制式手槍,一臉陰冷地微笑一聲,說道,「那麼可以肯定你不是第二軍區特種部隊出身。」
「倒也不是,只是沒有想到而已。」趴在地上的肖青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餅乾在衣服上輕輕地擦拭了一下,然後緩緩地塞進嘴巴里大口咀嚼起來,翻過身來躺在草地上的他抬起頭看著坐在背包上的林森仁,並沒有打算解釋自己到底是不是第二軍區特種部隊出身的他苦笑著說道,「紅外瞄準鏡是主動觸發,當我手指搭在扳機的瞬間就自動識別並且觸發,我完全沒有想到。」
臉頰上沾滿一道又一道黑色細長泥濘污漬的林森仁愣了一下,說道:「所以你猶豫了?」
「沒有,我只是遲疑了,所以才會錯失了最佳射擊時機。不過我想就算是我當時能夠開槍,依照你的反應速度與身體機能,就算是第一時間開槍我也不一定能夠精準地射中。」坐起身來的肖青一把撕開了自己上衣的衣扣露出赤裸的胸膛,低著頭看了一眼自己胸膛處幾處發紅的地方,他長嘆一聲說道,「對於晶血能量,我也有一些了解。」
林森仁平靜的臉龐微微觸動,他看著肖青胸口處的那些永久性的皮膚印記,斷定那些印記不僅僅只在胸膛處的林森仁眨了眨眼睛,抽出領帶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林森仁探著身子從背包側面的網兜里抽出最後一瓶飲用水扔給了肖青,看著他滿是繃帶的臉頰說道,「整容手術最後階段的步驟嗎?」
「手術進行到一半,結果所以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坐直了身子的肖青緩緩地撕開繃帶,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哼叫聲,一張布滿傷疤的恐怖臉龐出現在林森仁的面前,清秀的臉頰變成布滿傷疤的醜陋面容,那些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甚至都還殘留著血漬。扭扭曲曲的針線走向讓那張臉看起來就像是拼湊縫合起來的一樣讓人看著心疼而心驚。
臉頰上那些紅腫的傷口處道道如細針如蟲子觸手知足的縫合針線,傷口處溢出來又已經乾涸的塊塊血漬,張嘴喝水的時候那些傷口擁簇在一起使得整張臉變得越發可怕猙獰,緊皺眉頭的林森仁嘴巴微微張開,看著肖青咕嘟咕嘟地將一整瓶水喝了下去還有些意猶未盡,煞白的臉龐倒是終於恢復了一些生機,就好像一條困在泥潭裡數日之久的小魚終於等來了一場瓢潑大雨的樣子,林森仁忍不住再一次皺起眉頭,冷聲道:「你的情況看起來的確很糟糕?」
儘管林森仁的臉上緊張的神色緩和了不少,可是手裡的那把帝國製作的軍用手槍的槍口依然牢牢地朝著肖青,手指也一直穩穩地搭在扳機上。
孤注一擲也好,絕地反擊也罷,林森仁清楚眼前的男子絕不簡單,更不能以尋常人來看待。更何況此時此景他更加不會相信對方會束手就擒,又或者是坐以待斃。
肖青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咧嘴輕笑中有著說不出道不明的苦惱和無奈,根本沒有心思去看一眼那把丟在一旁的狙擊槍,而是極為滿足地張開雙臂躺倒在草地上,睜開眼睛看著天穹,許久之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撥動了手槍保險的林森仁冷聲說道:「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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