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雍一邊往外走,一邊問。
逐風道:「已經找到了沈三爺,鎮北侯府的案子有了進展,不出殿下所料,當年沈侯爺勾結叛黨一事,確實另有隱情,屬下已經加派人手,繼續調查取證。」
齊雍一連三日沒有回府。
沈昭嬑樂得清閒,靠在臨窗的小榻透過窗欞,看著院中疊山理水,幾株丹桂華茂如松,一簇簇紅色的小花綴滿了枝頭,花香馥郁,芬芳四溢。
這景象,像極了鎮北侯府的樨香院。
這時,貼身丫鬟紅藥,捧著描金的請帖走過來:「姑娘,四少爺中舉了,乙榜第八十六名,沈府為四少爺辦了宴,派人給您送了請帖。」
沈昭嬑手中的書啪一聲掉到地上。
紅藥口中的四少爺,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沈君辰。
齊雍不喜她與沈家人接觸,府中下人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關沈府的人事。
久而久之,沈昭嬑險些忘了,她也曾是鎮北侯府的嫡長女,是高門大戶里精心教養的貴女。
十五歲時,她在太后的千秋宴上,一支墨舞,冠絕京華,有了「墨仙」、「盛京第一殊」等諸多美名,成為京中最耀眼的高門貴女。
可這一切,都毀在她十六歲那年。
那年,她剛過十六歲生辰,爹娘為她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及笄禮,並且打算將她和武寧侯世子的婚期定下來。
怎料成王起兵造反。
叛軍攻入皇城,是年僅二十二歲的齊雍力挽狂瀾,平定叛亂,扶持先帝嫡子登基為帝,並以幼主年幼,主少國疑為由,自封皇叔攝政王,挾天子以令諸侯,臨朝攝政。
齊雍徹查叛黨,向來不參與黨爭的爹爹受到牽連,鎮北侯府成了亂臣賊子。
齊雍念在鎮北侯府累世功勳,也只派人取走了侯府的誥劵,奪了沈家的爵位,沈家倖免於難。
可是,爹爹卻因此大病一場,不到一個月就病逝了。
身體不大好的母親,也緊步了爹爹的後塵。
從前風光體面的鎮北侯府成了破落戶,人人都能踩上一腳。
不久之後,沈家人帶她去武寧侯府赴宴。
沈昭嬑在宴上飲了一杯茶,便不省人世,又被人灌了助情藥,渾渾噩噩地與攝政王榻上纏綿,清白盡失,名節盡毀。
而在此之前,她只在宮宴上見過齊雍一次。
那時,齊雍平定西北鐵勒部,皇上留了齊王在京中,於百花綻放的春三月,讓皇后娘娘為齊雍選妃,京中所有未有婚配,且適齡女子都要參加,她雖然有了婚約,但身為侯府嫡長女,也隨母親一起參加宮宴,卻不慎衝撞了他。
沈昭嬑還記得,他當時看她的眼神,深邃得仿佛看不到邊際,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冰冷無情地將她審視。
「你是?」他嗓音極冷。
「回殿下話,」沈昭嬑低著頭,強行克制著心中的恐懼,顫聲回答,「小女沈昭嬑,是鎮北侯府的嫡長女,隨母親一起參加宮宴,方才在宴會上叫人污了衣裙,恐御前失儀,便與宮女一起去廂房換衣,卻不慎與宮女走散,誤入此地,衝撞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抬起頭來。」
沈昭嬑身心俱顫,緩緩抬頭,感覺他落在身上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了她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肉。
她仿佛砧板上待宰的魚肉,下一瞬就會被他屠宰。
不知過了多久,他宣判一樣的嗓音終於響起:「帶她去廂房換身乾淨的衣裳,再將她送回宴上。」
看到他高大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眼前,沈昭嬑著實鬆了一口氣。
這次之後,她和齊雍再無交集,沈昭嬑怎麼也想不通,沈家為什麼會將她送到攝政王的榻上。
當天夜裡,她和武寧侯世子蘇明霽的婚事,換成了二叔沈崢的嫡女,沈二小姐沈青詞。
沈家人告訴她,攝政王有個心心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5s 3.6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