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變了,仿若當年他看他父親的眼神一般。那時他父親也是如此,每當他隨醫有不解的地方,他一問,父親總是能隨口便幫他解答,讓他豁然開朗。
時間在一問一答中,很快便到了中午邊,不過沉浸在浩瀚的巫醫世界中的馮文博卻渾然未覺,依舊精神抖索,孜孜不倦地問這問那,仿若一位求知若渴的莘莘學子。
正當馮文博渾然未覺已快到中午時,一位年紀與他相仿的女人走了進來,看到馮文博正問一位年輕人問題,而年輕人卻對答如流,不禁笑道:「老馮,這位是你新收的學生嗎?看來很不錯呀,問題都是對答如流的,是根苗子。」
女人一開口,馮文博頓時驚醒過來,接著是一陣的冷汗,慌忙起身瞪了她一眼道:「慧娥你亂說什麼呢?這位可不是我的學生,而是我的師叔!快快過來向師叔賠禮道歉。」
楊慧娥也就是馮文博的愛人聞言差點眼珠子都瞪圓了,若不是見馮文博一臉正色,神清目明的樣子,她還真懷疑他是不是老糊塗了,一位七十二歲的老教授竟然叫一位頂多也就二十歲的小年輕師叔?竟然還要她向他賠禮道歉?
正當楊慧娥瞪圓了眼珠子時,馮文博已經紅著老臉很不好意思地對夏雲傑解釋道:「師叔,這位是我的愛人楊慧娥,也是江州大學的教授。她不知道您的身份,所以口無遮攔的,還請您……。」
夏雲傑被馮文博給說得渾身不自在,急忙打斷道:「沒關係,沒關係。年代不同了,我們的關係止於我們,就不要再牽扯進家人了,要不然大家都不自在。」
「這怎麼行?慧娥是我的妻子,又不是……」老中醫的思想相對來說本就偏向於傳統,再加上馮文博從小受他父親教導,又曾拜入巫咸門,見夏雲傑這樣說不禁急道。
「等等,老馮,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都被徹底搞糊塗了。」不過還沒等馮文博把話說完,楊慧娥已經滿臉不解地打斷道。
「楊教授還是我來解釋吧。」夏雲傑怕馮文博又說出什麼賠禮道歉的話來,搶過話來笑著解釋道:「我和馮教授的父親是同門師兄弟,所以按輩分來講馮教授得叫我一聲師叔。不過你我不是同門,卻無需這般講究,我叫夏雲傑,你叫我小夏或者叫我名字都可以。」
楊慧娥倒是聽過一點馮高峰的事情,知道丈夫主要是家傳醫術再加上後天的努力方才有如今的成就。至於巫門什麼的,她倒也聽馮文博提起過一兩句。只是楊慧娥當時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一聽說什麼巫門馬上就聯想到跳大神之類的迷信活動,還教育數落了馮文博一番。說他是老封建,老迷信。馮文博知道沒有親眼目睹過巫門術法的神奇,人是無法理解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的,況且當時正處於解放後特殊的歷史階段,對封建迷信什麼的特別敏感,不像現在算命的都能光明正大地在路邊擺攤,搞「易學」文化的都能進大學當教授,在當時那可都是要拉出去批鬥的,所以馮文博見妻子反應強烈,此後就把巫門之事深深埋了起來,再沒跟其他人提起過,就連門樑上那張符也是後來改革開放後多年馮文博在家人的笑話下貼上去的。若不是今天突然再遇到夏雲傑,恐怕他有關巫門弟子身份的事情也要跟著他默默入土,無人知曉。
正因為這樣,過了這麼多年,楊慧娥老早就忘了有關巫門的事情,聞言不禁越發不解地看向馮文博道:「老馮你的醫術不是家傳的嗎?再說了爸不是在解放前就過世了嗎?怎麼又突然多出了一位師弟?」
見愛人這樣說,馮文博頗有些尷尬和歉意地看了夏雲傑一眼,然後解釋道:「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我父親其實是一位巫師的事情嗎?」
馮文博這麼一說,倒是勾起了楊慧娥的記憶,聞言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看馮文博又看看夏雲傑,然後指著夏雲傑道:「你的意思是,莫非他是一名巫師,而且輩分比你還高?你得管他叫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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