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西苑之行,他可是賺大了,首先陸炳的案子會繼續查下去;其次,包袱推給了袁亨,他能置身事外;第三,又借著嘉靖擔憂害怕,大肆擴充順天府的權力。
比如給幫會登記,比如店鋪納稅,比如成立票號……全都是犯忌諱的事情,平時做起來,難上加難。
可一旦大肆調查九陽會,就會產生寒蟬效應,這時候誰跳出來當出頭鳥,就等著倒霉吧!
無論是上面的神仙,還是底下的泥鰍,都會老實無數倍。
唐毅就藉助這段時間,把京城上下都梳理一番。不得不說,陸炳的死讓唐毅也感到了害怕,試問京城上下,陸炳家裡的防範只怕比起西苑都不低,他尚且不能保全,別人又該如何?
用腳趾頭想,唐毅都清楚,嚴世藩啊,景王啊,這一類的人手下都會有些黑暗的勢力,正好給他們一勺燴了,京城不算大,容不下太多的神仙!陸炳就是犯了優柔寡斷的病,才死的那麼慘。
唐毅算是想明白了,韜光養晦沒錯,可也要有所作為,不能讓人家看扁了!
當然,在大舉行動之前,還要把袁亨擺平,先前自己可把袁亨給得罪苦了,能不能讓他老實聽話,還真有些難度。
唐毅思索著,讓小太監帶路,他直接來到了司禮監,袁亨的值房。
作為第二號的大太監,袁亨的屋子足有三間,一明兩暗,可以辦公,可以休息,比起大學士的值房還要富麗堂皇。
只是這些日子,不但沒人敢來,甚至經過他的房間,都要遠遠繞開,好像躲瘟神一樣!
「這幫王八羔子,忘了當年,呃不,就是一個月前,還都跪在咱家的面前,一個個諂媚地叫著二祖宗!咱家是你們的二祖宗!」袁亨扯著嗓子狂叫,「別以為咱家完蛋了,皇爺還沒降罪呢!一個個都急著巴結新主子去了,也不用蒜罐子腦袋想一想,麥福,黃錦身邊有多少跪舔的,想要捧臭腳,輪得到你們嗎?」
袁亨罵的渾身冒汗,口乾舌燥,抓起茶杯,喝了一口。
「呸,連熱水都不送了,你們,你們真是狗眼看人低!」
啪!
袁亨抓起茶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正好這時候有人一推房門,差點濺了對方一身水,袁亨抬頭看去。
「是你?你還敢來?」
袁亨咬牙切齒,好像要吃人一樣。
對方絲毫不在乎,走進了屋子,拿起茶壺,到了一碗水,一看是涼的,也懶得喝了,放在一邊,苦笑道:「袁公公,看來你的日子也不舒服啊,連碗水也喝不上啊!」
袁亨冷笑了一聲:「唐毅,你就是來笑話咱家的嗎?你也看到了,咱家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了,你心裡高興了吧?」
唐毅聞言,大搖其頭,「袁公公,咱們也算是老相識,卻從來沒有好好談談,你捫心自問,這些年,又哪一次是我主動挑釁你的?內廷和外廷,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咱們之間真的有你死我活的厲害衝突嗎?」
一下子問住了袁亨,到了他的身份,總不能否認事實吧,上一次他奉命抓唐毅,弄出了熱氣球的事情,這一次又是他先去順天府抓人,唐毅才帶著李時珍闖宮。
算起來,他袁亨的確不占著理。
「哼,你們文官一貫會巧舌如簧,咱家說不過你,也不想和你費吐沫,要是沒事,就請唐大人自便。」
要送客啊,那我豈不是白來了。
唐毅微微一笑,「袁公公,說起來咱們是沒有衝突,可為什麼會落到今天的地步,是有小人在中間挑唆啊,我說句不客氣的,您上了小人的當了!」
袁亨猶豫了一下,突然笑道:「唐大人,不用套詞,腳上的泡自己走的,想從咱家嘴裡掏出什麼消息,三個字:辦不到!」
還夠倔的!
唐毅繼續說道:「我不是要說別人,而是袁公公你自己,請問一句,袁公公對自己的處境可還滿意?」
袁亨面沉似水,他剛剛還在罵呢,能滿意嗎!可又不能讓唐毅看不起,只能繃著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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