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碼頭後,麻天等人散開,有的人裝作旅客,有的裝作苦力,還有的成了黃包車夫。
謝軒找了個茶棚,叫了壺茶,悠閒的看著申報上的時政新聞。
這年頭的客船,可沒有準點一說,說是上午到,說不定下午才能靠岸。
還好,今天的航班還算靠譜,十點一刻,嘉禾號終於出現在江面。
半個小時後,嘉禾號上的客人開始下船後,謝玉軒才抓起報紙,朝著旅客出口走去。
下船的客人形形色色,有拖家帶口的,還有扛著貨物跑單幫的,當然,也有背著包袱,或是提著行李的獨身客。
謝軒並沒有直接走到出口的旅客通道,而是站在遠處,將下船的旅客盡收眼底。
每個人的衣著、神態,走路的姿勢,以及他們的目光,都能分析出不少信息。
比如哪些人是來探親訪友的,哪些人是來投親的,哪些人心事重重,哪些人做賊心虛,只要他看一眼,就能看個大概。
謝軒重點注意著人群中的有「禮帽、油傘、藤箱」這三樣特徵的,這年頭,這些都是常用物品,哪怕三樣加在一起,也有好幾個人具備。
但如果加上「左手油傘,右手藤箱」,就只剩下三個人了。
謝軒將目光移向化身為黃包車夫的麻天,對方朝他點了點頭,同時右手伸出三個手指頭。
顯然,麻天也確定了三個嫌疑人。
「是黃先生嗎?李先生讓我來接你。」
謝玉軒伸出手裡的申報,攔住第一個嫌疑人。
此人留著山羊鬍子,帶著眼鏡,五十歲左右,左手的油傘撐在地上當手杖使用。
「儂是啥銀?」
「是黃先生嗎?李先生讓我來接你。」
「不是的啦,儂認錯人了啦。」
對方沒對上暗號,謝軒將手放下,同時朝遠處的麻天使了個眼色。
等這位老者走出碼頭後,自然有四處的人跟上。
在沒有找到目標之前,所有嫌疑人都必須監控起來,隨時準備把人抓回去。
過了一會,又有一個左手拿傘,右手擰藤箱的男子走了過來,此人約三十來歲,高鼻臉尖細眼。
「是黃先生嗎?李先生讓我來接你。」
「我不認識你,我也不姓李。」
謝軒暗暗皺了皺眉,這兩個人都沒對上暗號,難道會是第三個?
包括麻天在內,所有特工部的特務,都把注意力放在第三人身上。
謝軒的目光,也有意無意放在那人身上。
一身白色的西裝,戴著白色的禮帽,左手一把油傘,右手拎著個小小的藤箱,還戴了副很時髦的墨鏡,腳下一雙意國皮鞋,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洋氣。
謝軒只是看了一眼對方走路的姿勢,馬上就斷定,這是一個女人。
男女因為生理結構,以及長年養成的習慣,走路的姿勢是不一樣的。
就算刻意改變,在他這樣的特務面前,也會露出端倪。
難道,這女人才是地下黨?
謝軒伸出手裡的報紙,把她攔下:「是黃先生嗎?李先生讓我來接你。」
那人看了謝軒一眼,扭頭就走:「你認錯人了。」
她的聲音掩飾得很好,聽起來有點沙啞,除了聲音有點尖外,完全聽不出是女聲。
謝軒一把拉著對方的手:「你不姓黃?」
細滑柔軟,手感不錯,確定是女性無疑。
「對不起,我姓鄭。」
對方將謝軒的手甩開,狠狠地瞪了謝軒一眼。
她確實是女的,雖然身著男裝,聲音和外貌都變了,但畢竟還是女人,被陌生男子摸著手,自然不高興。
謝軒朝遠處的麻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行動。
麻天點了點頭,隨後一揮手,一科的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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