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我卻發現爺爺的左腳有些打顫。爺爺年青的時候受過苦,冰天雪地里修鐵路,腳給凍傷了,落下了病根。一到變天的時候,就會痛得厲害。
「爺爺,你的腳又痛起來了?」爺爺的痛似乎牽著我的心,讓我感覺無比的心疼。
「又?」爺爺對我的這個用詞很是意外。我變傻了兩年,兩年之前我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能夠知道他的老寒腿呢?
我沒有解釋什麼,這些事情也解釋不清,「爺爺,我給你用熱水燙燙腳吧。」
我讓爺爺先坐下來,跑過去用木盤子倒了一盆熱水,端到爺爺跟前,然後幫爺爺脫掉鞋子、襪子,然後將爺爺的腳搬到盤子裡。
「爺爺,你坐好。我來給你洗洗腳。從今往後,我一定會孝敬你老人家的。」我很認真地說道。一個七歲的孩子,認真起來,總還帶著幾分稚氣。
但是爺爺聽了卻是異常感動,淚花在眼眶裡打轉:「哎哎,咱們陽陽懂事了。」
我一邊給爺爺用熱水燙腳,一邊調動著天地元氣,來滋養爺爺的痛處。
「咦,好舒服。」不知道爺爺是腳很舒服,還是心裡很舒服。
九九年的兔年對於我來說是人生新的開始。
但是對於村里人來說,我依然還是那麼特別。村裡的孩子依然不敢與我靠得太近。不過對於我來說,我也早已經不屬於這些小屁孩的世界。我依然說話不多,不苟言笑。
我的爸爸媽媽雖然知道了我已經重新開口講話了,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們似乎已經將我放棄。
我跟別的小孩確實有些很大的不同。家裡算上我弟弟,總共有六口人,分了五個人頭的田土。總共有五畝多。爺爺養了一頭黃牛。現在我已經好了,放牛的任務自然落到了我身上。
村裡的小孩依然排斥我,自然不會讓我跟著放牛的隊伍一起進山。我也懶得跟他們進山。田埂上的草長得也很鮮嫩,只是擔心牛會偷吃莊稼,一般都不准小孩牽著牛在田埂上去。而且這樣也比較累。
但是我有更好的辦法,把牛牽出來,引一道元氣拍入黃牛的腦袋上,然後大喝一聲:「只准吃草!」
我其實也不知道該怎樣調教黃牛,但是這一拍還真管了用。我將牽牛的繩子直接繞在黃牛的兩隻角上。然後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發愣了。
村里人看到有頭黃牛在田邊吃草沒有照看,匆匆跑了過來。
「陽陽!你又犯傻了?吃了我家的禾苗,定要你們家賠!」
我理都懶得去理,村里人還真沒有人敢拿我怎麼樣。
那人跑到田頭一看,那牛根本就沒吃一棵莊稼。老老實實地啃草。
這事情傳開了之後,村里人更加認定我是撞了邪。要不然,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怪事呢?
爺爺最恨別人說我撞邪,經常跟村里人罵架子。村里人也因此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說撞邪、犯傻的話。但是偷偷里,誰又能管得住別人的嘴巴呢?村裡的孩子是不敢跟我一起玩的。
好在下半年的時候,我要去上學了。我九九年的時候便已經是七周歲了,要不是因為前面的入道耽擱了,九七年就應該上學前班,九八年就該去上小學了。幸好這個時候醒過來了,不然的話,上個小學都要等到下世紀了。
上小學的事情,我爸爸媽媽似乎一點也不關心,也沒有寄錢回來。爺爺早就對我爸爸媽媽死了心,要不是看在小孫子的份上,早就將奶奶叫回八角村了。
對於上學,我的興致沒有別的同齡人那麼高。站的位置高了,看得自然更遠。天地之間的玄機我都還看不盡、看不透,又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有興趣呢?我雖然已經醒了,但是人生已經完全發生了改變。
去報名的時候,爺爺要親自送我過去。臨走的時候,我抬頭看了看天,然後跑回去帶了一把傘。
「陽陽,天上出著這麼大的太陽,你帶把傘,還怕曬啊?」爺爺不明白我帶把傘有什麼用。
「回頭用得上。」我也沒有解釋。就是將傘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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