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
「其實這門法術咱們道觀也有,可你知道,為何我們道觀沒有紙驢嗎?」
「為何?」
三師兄笑了笑,對他解釋著道:
「紙驢紙馬和咱們的刻豆成兵一樣,雖然是紙做的,可要讓它和驢馬一樣行走、馱物,還能聽人話,就要用上一點殘魂。且只能是殘魂。可以說世間多一頭紙驢,就是少了一頭真驢。
「然而殘魂多是生靈執念所化。
「動物愚笨,難生執念,自然難成殘魂,所以可遇而不可求。就算遇到了,它們也不能與人的思想品性相合,難以被你主動吸引。所以紙驢紙馬的法術對於殘魂是有強制和約束作用的,動物的殘魂也更好約束,這點和豆兵之法不一樣。
「可是畢竟可遇而不可求啊
「也許只有等到多年之後,驢師兄魂歸西天,卻不願離去,我們道觀才能有一頭紙驢吧。」
林覺二人都露出恍然之色。
這麼想來,確實是很珍貴的。
「師兄,我這個紙驢可以留給道觀。」小師妹開口說道。
「留給道觀做什麼?二師叔給你你就拿著!你此舉豈不是置驢師兄於無用之地?」
「哦」
小師妹攥著紙驢,眼光閃爍,顯然在離村上山之前的整個人生中,她都很少遇見這種認識不久就對她如此之好的人,因此覺得很不真實。
下意識的看向小師兄。
自己也是沾了師兄的光吧?
卻只聽這位師兄問道:「幾個師叔第一次見,都會給這般貴重的見面禮嗎?」
「也看師叔們富不富裕和當時手頭上有什麼吧。師叔們大多都很灑脫,也不講究這些,有什麼給什麼,看你們運氣。」
「那敢問三師兄其餘六位師叔住在何處呢?」
「你」
正賞月的三師兄不禁轉頭看他。
小師妹也嚴肅的把他盯著。
眨眼之間,九天過去。
這場大醮便也算是結束了。
直到大醮結束的第二天,林覺和小師妹這才進了煙霞觀參觀,還是青玄道長來尋他們,帶他們去的。
此時走在煙霞觀中。
「大家都在傳,昨日靈清真人差點拂袖而去,是真的假的?」林覺和青玄道長也有些熟悉,知曉他是個正直的性子,便也好奇問道。
「道友啊,佛家有辯經一說,道家也有論道傳統,有些分歧是正常的,何必聽信流言呢?」
「這倒也是。」
「道友何時離去?」
「大醮已經結束,我家師兄說,明天一早就啟程下山。」林覺說道。
「大醮可還熱鬧?」
「漲了不少見識,收穫很多。」
「那樣就好。」青玄道長說道,「不然的話,就白跑這一趟了。」
「你們呢?」
「我們還要再等幾天。」
「那我們就先走了。」
「一路小心。」
「自然。」
林覺邊走邊聊,忽然走過一間大殿,餘光一瞥,瞥見殿中有一尊神像——
同樣內穿甲冑,卻是細鱗甲,外披五彩神衣,大約有一丈高,在燭光閃爍與青煙裊裊之間映襯出格外的莊嚴,讓他想起了那位意離神君。
林覺不由得便停下了腳步。
只見大殿前方有楹聯:
碧瓦護風雲,別開洞府;
丹霄懸日月,近麗神皋。
「這是哪位神靈?」
「這位啊,浮池神君,紫虛大帝麾下的真君戰將。旁邊的是他麾下的懸日、懸月二位將軍。最近鳴啁山大醮,正是浮池神君與麾下神將,護著鳴啁山不被妖精鬼怪邪魔外道所侵。」青玄道長微笑著道,「有意可去上香,結個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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