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極有可能的,興王父子二人的確猶如在絕路上了,無論李東陽是否打擊宗室,他們興王府自此絕俸,這個親王爵位,不過是有名無實罷了。可是偏偏,他們又是最近支的天潢貴胄,一旦朝廷發生了什麼,或者陛下他們遭遇了什麼不測,他們便是最合法的繼承人。
這裡頭,固然有許多偏差,因為即便如此,事情的結果也未必能如那興王父子的意願,可是……未必就沒有可能。
因為……他們已經無路可走了,無路可走的人,才賭得起!
而對張永來說,一直受制於劉瑾,他想要擺脫劉瑾,想要成為內宮第一人,勾結李東陽又有什麼用?唯有勾結宗室,指望這個依附的人能定鼎天下,方才能如願。
葉春秋的臉上陰晴不定,腦海里無數個念頭閃過,而李東陽則是呵呵一笑道:「好了,老夫言盡於此了,當然,老夫不過是提供一個思路罷了,事實如何,鎮國公自會去查證。」
說罷,李東陽甩了甩袖子,刻滿皺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幾絲疲態,幽幽地道:「老夫經三朝,什麼樣的事不曾見過?這裡是廟堂啊,廟堂之上,多少人想要竊據高位,多少人想要覬覦神器,因為這高位和神器的背後,牽涉到的利益太大太大了,大到尋常人無法想像,所以越是如此,老夫才越是感覺高處不勝寒,因此而謹言慎行,爬得越高,就越是心驚肉跳,夜裡也要睡不著啊,老朽只求一個穩字,早不似你們這些健兒了。」
李東陽說著,舉起手,遙指著遠處的殿宇,道:「看到了嗎?就因為這紅牆和宮闕,多少父子相殘,多少師生反目,又有多少人背信棄義,多少人寡廉少恥,鎮國公,你要走的路還長著呢,以往那見識的人還少,等你到了老夫這把年紀,方知行路之難,哎,行路難、行路難,多岐路、今安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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