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然而這是唯一制勝的方法!」
他敲著桌子,指點下屬:「做好準備吧,我們要離開上海了!」
夜雨過後,清晨,空氣中帶著怡人的濕潤,天色大亮了,但天空中還蓋著薄薄的雲靄,微風中帶來陣陣愜意的涼爽,這是上海夏季的一天裡最舒適的時候。
眉莊披著一襲白色的晨褸,赤腳走在厚厚的地毯上,她聽到一聲悅耳的鳥鳴,好像在窗欞下響起,於是將臥室的木窗推開,鳥鳴聲聲聲入耳,好像在唱著一首歡歌,漸漸地,翅膀的撲簌聲響起,一隻只鳥兒從樓下的花圃中露出頭來,先是在樹叢葉中徘徊著,逐漸膽大起來,嘰嘰喳喳地,開始了鳥族的合唱。
於是眉莊發現了,最初的鳥鳴聲是從對面的窗子裡傳出來的,窗簾打開,露出一張充滿了大大笑容的臉,那個年輕的男孩正衝著自己做手勢示意。
要點歌嗎?我們鳥兒還會好些曲子,喜不喜歡?男孩一邊模擬鳥鳴聲,一邊做出動作,時而撮尖了嘴巴,時而比劃著頭上的鳥翎,看上去滑稽極了。
「噗嗤」幾聲輕笑,相鄰的幾扇窗戶紛紛打開,還有住店的外國客人大喊著「安可」。
眉莊忍不住笑了,朝著對面比劃,繼續啊,多好看啊!
男孩驀然臉紅了紅,眼裡爆出巨大的驚喜,真的喜歡啊,那我繼續!
他嘴裡模擬著鳥叫聲,手裡拿起了指揮棒,站在窗前開啟了鳥族的演唱會。
萬國大飯店的清晨頭一次這麼熱鬧,公寓區的客人們站在窗子前情不自禁地大聲喝彩,一陣喧譁,把聚集的鳥兒給驚飛而去,尾音,只留下男孩的鳥鳴聲婉轉啼叫,聲聲不絕於縷,猶如傾訴著心中的情思。
客人們齊齊鼓掌,一曲結束,男孩點頭鞠躬謝幕。他抬起頭看向對面的窗戶,卻失望地發現眉莊已經走開了。
眉莊收拾了晨妝,換上一件連衣裙,走出房間來到飯店的餐廳。
剛剛在小圓桌子旁邊坐下,點了一份小籠包和醬汁,聽到旁邊有人跟她打招呼,對面窗子裡的男孩坐在相鄰的桌子邊朝著她微笑。
她面無表情的舉起筷子上插著的咬了一口的小籠包,晃了一晃,表示打了招呼,看到男孩一副慚愧的好像打擾到她的表情,連忙埋頭下去吃起自己的早餐。
眉莊深深吸了口氣,手裡的筷子有些無奈地在醬汁碟里一遍遍划過。
這是第幾天了呢?像之前的好幾個清晨,當她在飯店的大堂里走過,在吧檯邊輕啜,在曲徑的迴廊上轉身,或是在花圃中流連,時時都會與男孩「巧妙」地相遇。他等候了許久,小心翼翼又滿懷殷切,然而僅僅她的一個回眸便滿心歡喜,無比雀躍,若是當天和她說了幾句話,那眼神更是無比驚喜。
若是一般的人算了,若是不喜歡,她有一百種方法讓他知難而退,若是喜歡,以她前世今生加起來足足有四十歲的年紀,雖然牙口嫌老了一些,但還不妨逗一逗,撩一撩,這樣俊朗而又痴情的男生,誰會不呢?
在英倫和北美,追她的人風起雲湧,她仗著自己現世這張皮子上的鮮嫩,一點沒少了撩撥少年心的作為。可是在這裡,保守又不開化的民國,怕行差步錯,她拘泥得快連自己的本性都忘了,而這個男孩,偏偏還是個碰不得的。他,是眉莊原身前世的丈夫馮悅風!
當然,現在的馮悅風還不是誰的丈夫,還只是一個剛剛二十歲的大男孩。他和眉莊在戲劇社認識,並且在一場莎士比亞話劇□□同演了男女主角,從那以後,馮悅風每次在戲劇社見到她都是期盼而喜悅的眼神。然而眉莊卻避他如蛇蠍,原身所帶的執念太強烈,每次靠近都會嚴重影響到她的情緒,所以很快不在戲劇社出現了。
原本,眉莊以為兩個人從此不再見了,然而,徐雅麗對馮悅風挑明了心思,也點出了馮氏想要他做女婿的意圖,馮悅風覺得自己不適合再繼續住在督軍府里,所以不顧馮氏阻攔還是搬了出來,而當他搬到萬國大飯店的公寓區,有一天推開了陽台的窗子,看見對面一棟洋樓里正趴在窗口看風景的女孩,他驀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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