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子岳的這一句,卻讓他猛然想到了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鬼戎和大越不一樣,他們並不是完全一體,而是一個個部族的聯合。當勢頭好時,他們自然能上下一心,無分你我;可一旦到了這樣的要命關頭,就難免不會打著各自的算盤,只求自身安全,而把其他部族推到前面去送死了。
這個念頭一起,他心中更是陡然生出了一個破城的策略來,或許自己一開始的策略就錯了,只要針對此點問題,就能以更快的速度打下霸州。
但隨即,崔雙成又把這一想法給按了回去,因為眼下有更好的拿下霸州的機會呢。他思忖了片刻,才再度看著對方道:「現在霸州城中到底有幾個鬼戎部族?除那拓延部外,還有多少兵馬?」
「若按大了分,是三部,拓延的人馬是在七到八千間。」封子岳倒也實在,把城中守軍的情況仔細道了出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讓拓延部八千人離開,就把霸州和剩下那一萬多人都交給我?」
「正是,只要你們有這個胃口吞下他們。」封子岳點頭,又是一笑,「按我對大越邊軍實力的估算,你們應該能輕鬆吃下他們,因為那可是突然襲擊啊,而且一旦拓延部離城,城門勢必大開,霸州對你們來說完全就是不設防的。」
話說到這份上,要說崔雙成不動心那就太假了。以最小的代價拿下霸州,還能吃下一萬多鬼戎人,卻只放走數千人,這買賣可太划算了。只要操作得好,連本部兵馬都不會有太多人知曉其中內情,畢竟戰場之上再大的勝利也不可能出現全殲敵軍,總會放跑半數敵軍的。
而現在最大的疑問只在於,對方的話當真可信嗎?這不會是鬼戎人使的計策嗎?假意只有拓延部一族要走,可其實卻是全城守軍都在打著趁機溜走的算盤,甚至於是以退為進,引自己退兵讓路是假,趁機攻殺出來是真。
見他還有遲疑,封子岳又加碼道:「若是將軍還有所顧慮,拓延部願意再表誠意,把城中殘留的百多名漢人送出,另外,在下也可留在營中為人質,只要有何異動,你殺我便是。」
看對方這一副從容自信的樣子,崔雙成突然呵呵就笑了起來:「你也不必拿這些話來激我。既然有機會兵不血刃地奪回霸州,我當然要一試。不過在此之前,我也希望你能答應我做到一件事情,以表誠意。」
「你說。」封子岳毫不猶豫地表態,「只要我們能做到,定不會推辭。」
「很簡單,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應該說是殺他,和隨他同行的數百或數千人。」
「嗯?什麼人?他是你越國邊軍的將領嗎?」
「不,此人叫李凌,是朝中一個官員,受命在北疆調度軍糧事宜。」崔雙成的兩眼眯成了一條細縫,滿滿的都是殺意,「我接下來會把他引來霸州,而你要做的,就是安排你們的人手,半道截殺,將之殺死!」
「李凌……」封子岳有些意外地看了對方一眼,他是真沒想到,在此地居然還能聽到這個名字,還能與之產生瓜葛。
崔雙成卻以為他是在顧慮自身人手,便冷聲道:「你可別拿什麼人馬都在霸州來搪塞於我,我很清楚以你們羅天教的勢力,再加上流落在外的鬼戎人,想要在半道上截殺一支運糧隊伍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是你們表明自己誠意的唯一途徑,事成,我們的合作就成,事敗,那就算了吧。」
「崔將軍你還真給在下出了個難題啊。」封子岳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使是考慮了一陣後,才慢慢點頭,「好吧,既然你都把話說這麼明白了,在下便應下此事。不過有一點,我可要把話說前頭,我們布下的陷阱只能針對李凌和他手下之人,若是再有別處軍馬來救,我們可應對不了。」
「你放心,現在雲州到霸州一線的兵馬都有職責在身,別處兵馬更不敢動,我還會在隨後下令讓他們固守,不得軍令不准外出,如此,便不會有援兵了。」
「好,那崔將軍就且安排他來,然後就靜候佳音吧。」封子岳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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