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
花容猜不到緣由,慢慢來到三娘身邊。
三娘受了重刑,闔著眼臉色慘白,鬢角的發也被冷汗濕透,布滿皺紋的臉透出頹然和絕望。
花容幫她撥開濕漉漉的發,又用袖子給她擦了擦汗,像幼時一般,低下頭用臉去蹭三娘,低低的喚:「三娘。」
審訊難熬,花容的聲音很啞,三娘的呼吸重了些,過了一會兒才偏頭看向花容:「小芽兒,你來啦。」
這是花容在風月樓時的名字,花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
三娘的嗓子啞得更厲害,像是馬上就要油盡燈枯。
花容的眼眶控制不住發紅,克制著淚意說:「三娘,我回來了,這些年我攢了好多好多錢,我們可以離開瀚京去別的地方買處院子安家,到時再開個成衣鋪,我從鋪子裡回來就陪著你好不好?」
她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贖身和三娘一起過上自由安寧的生活。
許是她描述的未來太過美好,三娘的眸子恢復了一點兒神采,她定定的看著花容:「小芽兒,別怪三娘,三娘也是沒有辦法,他是三娘身上掉下來的肉,是三娘唯一留在這世上的血脈,三娘沒有陪著他長大,總要為他做點兒什麼的。」
三娘說著眼角滑下淚來,身子跟著輕輕顫動。
三娘的神情痛苦,語氣充滿愧疚,花容胸口一滯,隱隱猜到什麼,卻還是不敢置信的問:「三娘不是說自己一進風月樓就被灌了絕子湯,怎麼會有孩子呢?」
三娘搖著頭,眼淚流得更凶:「我在風月樓接的第一個客人就是齊王,晉舟是我和齊王的骨肉,但他一生下來就被齊王派人帶走了,沒多久,你就被送到我身邊,齊王用晉舟威脅我,讓我把你養大,送進忠勇伯府,暗中為他打探各家隱秘。」
三娘從來沒有讓花容打探過什麼消息,這一番話分明是故意說給此刻正站在刑房外的人聽的。
花容的心一點點下墜,後背爬上寒意,有種荒誕的憤怒。
之前她說墨晉舟可憐,只知道玩弄人心,身邊根本沒有一個真心的人,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從頭到尾可憐的人都只有她。
她是女兒身,不能繼承齊王的大業為齊王報仇,所以只配做一個無關緊要的棋子,甚至連她最最信賴的三娘也不曾真心待她。
世人萬千,卻無一人愛她。
真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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