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群體的憤怒。
二十七日下午,南京禮部、都察院、國子監的堂官們聚在一起商議了一番,毫無所得。
太陽西下。張安博、張承劍、紀鳴一行人帶著幾名僕人從禮部出來,在中和橋坐船順著秦淮河而下回家。龐澤現在自是焦急的等待父母的回信。同時給他的未婚妻寫信敘說相思之情。在結婚之前,按照禮儀兩人不能見面。
夕陽的倒影在河水中蕩漾。張安博輕嘆口氣,「國子監中積弊很多,沉疴難消。必須要改制才行。」
張承劍道:「父親,監生肄業之後亦沒有出路。怎麼改都難。現在科舉是正途。」監生的問題,難在肄業,難在肄業之後沒有前途。選官等十年都有可能選不上。
紀鳴贊同的點點頭。
張安博悠悠的嘆口氣。他又何嘗不清楚呢?但事情總要有人去做的。他計劃先提升國子監的監生學術水平。可能這需要和溫祭酒談談。
…
金黃色的夕陽之中,大平坊甄府被照射出一片片陰影。門口依舊是門庭若市。官員、士紳、商人排著隊求見。
但如果有長期蹲點在甄家門口的人就會發現,自雍治十一年秋冬,朝廷宣布清查歷年虧空賬目以來,甄府這裡拜訪的人數就少了一些。而進入雍治十二年,春節時拜訪甄府的人就少了二成。進入三月份以來,這個人數又少了三成。
消息靈敏的人都嗅出了一點不同的意味。
甄家的後院裡,甄應嘉在書房中焦慮的來回踱著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在書房外響起。就見長子甄禮快步走進來。甄應嘉忙問道:「賈家的薔哥兒到哪裡了?」
賈府的大姑娘賈元春晉位賢德妃,從聲勢上來說,賈府是超過甄府了。太子妃終究還不是六宮之主。和皇妃比不了。天子春秋鼎盛,少說還有二十年的時間。
甄家在江南織造郎中任上因為接駕四次(太上皇),虧空了數百萬兩白銀。當今天子如果要查,甄家怕是難逃一劫。甄家需要賈妃幫忙說句話。
賈家的賈薔奉命南下蘇州聘請教習,採買女孩子,置辦樂器行頭等事。為營建賈妃省親別墅。因甄家收著賈家五萬兩銀子,賈家打算先支取三萬。已經打發下人提前來說了一聲。好讓甄家有時間準備銀子。
甄禮道:「兒子問過了,差不多快到揚州。沒幾日就到。」
甄應嘉點點頭。他早就派人去京中給賈政送信。但是一直沒有消息回來。賈薔身上很有可能帶著賈政的回信。至少能知道賈府的態度如何。
甄禮欲言又止。其實金陵城中還有一位賈家子弟,份量只怕比賈薔還重。賈環畢竟是賈政的兒子。庶子也是兒子。
如果賈薔哪裡得不到好消息,只怕他還得放低身段去和賈環結交。想著這事讓他心裡很有點不舒服。
只要能說服賈環,說服賈政應該難度不大。只是,從上次鄭家的情況來看,想要說服賈環,難度很大。那是一個很有主意的少年。
…
距離金陵千里之外的榮國府中,賈赦、賈璉、賈蓉、單大良、林之孝、李華、劉偉幾人聚在賈赦的外書房中商量籌建省親別墅的事宜。
賈赦帶著老花鏡,目光有點陰鷙的看著八仙桌上鋪設的樣式圖。他心情不大好。兒子賈璉才帶回來一百萬兩白銀,修一個省親別墅勉勉強強。搞得不好賈府公中還要貼錢進去。
想著賈環手中至少有林如海給的數十萬兩白銀,他糟心的很。可惜賈環遠在江南,他無法分一杯羹。
賈蓉一副俊俏小生的模樣,笑著聽賈璉講解。
他在想他的心思。秦可卿的父親秦業去年冬天氣死了。因為他兒子秦鍾和尼姑智能偷情。
賈政對俗務一概不管,只聽結果。所以今晚便不再這裡。
賈璉並沒有留意到賈赦、賈蓉走神,和寧榮兩府的四大管家商量著怎麼辦理各項事務。
省親別墅由賈政的門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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