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開口。
毫無存在感的邢夫人依舊是毫無存在感,笑孜孜的看熱鬧。薛姨媽正在安慰著嗚咽哭泣的林黛玉。
寶釵,迎春、探春、惜春幾人都是坐著,沉默不語。花廳中氣氛沉默,只有賈寶玉和林黛玉的哭聲,再加上王夫人和薛姨媽的安慰聲。
賈環分別向賈母、王夫人行禮,「見過老太太,見過母親。」心裡倒是有點奇怪,王熙鳳和李紈竟然不在這裡。
隨即,心中有些明白。王熙鳳多半是不敢得罪他,所以沒有像往常一樣,得了消息就趕過來。而李紈多半是感激他教導賈蘭,也不願意來趟這趟渾水。
賈母冷著臉道:「鴛鴦,你路上都給環哥兒說了吧?」
鴛鴦點頭道:「是的,老祖宗。」
賈母氣惱的頓著拐杖,「環哥兒,你自己說吧!你當日回府是怎麼給我保證的?秦鍾那孩子我是見過的。模樣,人品都是極好。你怎麼不讓他和寶玉頑?聽寶玉的話,他去你那裡頑,你是不待見他的。他是你哥哥。再者,你住的地方不是賈府的地方?」
事情涉及到寶玉,賈母親自上場,質問賈環。壓迫感十足。按理應該是王夫人先訓賈環。她是賈環的嫡母。
賈環進花廳里來,看的不仔細。站在鴛鴦身後幾步的僕婦人群中賴大家的,臉上帶著冷笑,隔著五六米遠,看著賈環。
賈環對賈母迫不及待的質問,表示很淡然。賈母和王夫人對寶玉極其的寵愛,更準確的說是:溺愛。所以這小屁孩都快上天了。但今時不同往日。從容的道:「祖母息怒。孫兒和寶二哥說幾句。」
賈母冷哼一聲。
賈環目光落在給王夫人摟在懷裡的賈寶玉身上。十二歲的男孩,還給母親抱著,摩挲著臉安慰著:「我的兒…」,這畫風簡直是…惡寒無比。二十一世紀的獨生子都沒這麼寵的吧?
賈寶玉穿著白蟒箭袖,一張大圓臉,玉面星眸,臉上帶著淚珠,不時的抽泣幾下。
賈環忍著心裡嘲諷大臉寶的衝動,拱拱手,道:「寶二哥說我不讓秦鍾和你頑。這話是誰說的?」
寶玉扭頭不理賈環,躲在王夫人懷抱里。他心裡早就對賈環不滿。好朋友秦鍾這次來族學裡讀書,他派茗煙去請秦鍾來府里見面。秦鍾推辭:說賈環不讓。這讓他如何不惱?更為可恨的是:林妹妹的事情。現在妹妹一和他吵架,就去賈環那裡躲避。賈環不待見他,他怎麼追著妹妹一起去?
見寶玉不接話,賈環道:「族學學規第五條規定:不准男風。發現一起,處理一起。如果秦鍾是因為這個緣故不和你頑。這怪到我頭上,我要承認。」
賈環話音才落,廳內響起輕微的騷動。幾乎所有人都想起雍治九年春節前寶玉挨打的事情,緣故就是賈環在老爺面前「誣告」寶玉和秦鐘有染。
賈母和王夫人的臉色就變了。寶玉這個年紀喜歡女子都比較忌諱,更遑論男風。更是離經叛道。給老爺知道,至少是一頓板子。
寶玉從王夫人懷裡起來扭過臉,怒道:「你胡說什麼。我和秦鯨卿是好朋友。見面聊天不是應該的嗎?」
賈環譏笑一聲,「是嗎?要不要我把秦鍾叫過來質對?」
寶玉氣的臉色漲的通紅,掙脫王夫人站起來,怒聲道:「你現在在族學裡作威作福,誰敢不聽你的話?叫秦鯨卿過來質對又如何?他敢說你的壞話。」
廳中,金釧兒幾個丫鬟的臉色就緩下來,這是正理。秦鍾來了也不敢說實話啊。
賈環冷笑一聲。賈寶玉的腦子還是挺好使的。這麼快就想出理由。諷刺的道:「寶二哥說的好有道理。你敢對著祖宗起誓,說你沒有親過秦鍾,沒有摸過他嗎?」
他見過秦鍾。秦鍾眉清目秀,嬌怯有女兒之風。以賈寶玉的尿性,他敢肯定這兩人有一手。入巷不一定,但親密的舉動一定有。賈寶玉連賈府內丫鬟嘴上的胭脂都要吃,何況於容貌更甚的秦鍾?
賈寶玉頓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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