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愧不如。」

    衛寧默默的注視著他，許久後，才道：「舅舅死前說，皇權和親情是可以割捨的，但親人和親人之間一衣帶水，他用後半輩子守護了我。」

    漢武帝神色羞愧。

    衛寧又道：「我的四姨娘也為了我死了。」

    漢武帝低下了頭顱。

    當初自己信誓旦旦的對衛寧說過他比衛青衛子夫更值得衛寧信任，但他沒做到，而衛子夫和衛青卻用死，去證明親情的偉大，去守護衛平君這唯一的兒子。

    衛寧沉默了許久，道：「以後我不會再來此。」

    「這裡可以看盡長安的變化，你也可以看著這江山的改變。」

    漢武帝想說點什麼，最後嘴角囁嚅，什麼話都沒說，默默的看著衛寧背著手離去。

    「滾滾長江東逝水。」

    衛寧走一步，開口誦念一句。

    「浪花淘盡英雄。」

    漢武帝呆呆的聽著，心底莫名被觸動。

    「是非成敗轉頭空。」

    聽到這裡，漢武帝神色一窒。

    「青山依舊在。」

    他好像身處在歷史中，看到了滄海桑田的變化，看到了未來盛大的場景，興盛的帝國。

    「幾度夕陽紅。」

    看潮起潮落，日升日起，世事變化，歷史變遷。

    「白髮漁樵江渚上。」

    漢武帝多麼希望當初沒有求仙問道，不被迷惑雙眼，或許現在會是父慈子孝的場景，可惜一切只是可惜。

    「慣看秋月春風。」

    人生就如衛寧在讀的這首詞一樣，秋月春分不過彈指之間，國家變遷也是如此。

    「一壺濁酒喜相逢。」

    那個時候，他第一次遇到了衛青，拜衛青為大將軍，當衛青勝利歸來，君臣策馬上林苑草原，立下宏源，驅逐匈奴。

    「古今多少事。」

    漢武帝又想到了霍去病，那個匈奴不滅何以家為，想到了衛平君，雖然只有一面之緣，想到了衛子夫，一輩子守在自己身邊，默默的愛著自己，最後卻被逼著上吊自殺。

    「都付笑談中。」

    當聽到衛寧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漢武帝淚如雨下，他聽懂了衛寧的意思，衛寧原諒他了。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衛寧用他寬廣的胸懷，原諒了漢武帝此前的所作所為，讓一切都化作秋月春風，過往一切，全部都在笑談之中吧！

    等衛寧說完後，他的身影和聲音一同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這句詞還在盪氣迴腸，留下一名孤獨的帝王站在思子宮，俯瞰自己的江山天下！

    全書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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