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己倒需謹慎一些了。
陳凱之胡思亂想著,閒坐了小半時辰,便起身,看著窗外,外頭已烏蒙蒙的一片,不過陳凱之目力好,卻還見陳正道依舊站在樓外,極有耐心地守候著。
「師叔,殿下還在外頭呢。」
方吾才抿了抿嘴才道:「讓他候著吧,不必著急。」
正在這時,卻見有人匆匆到了陳正道的身邊說著什麼,那陳正道有點急了,居然開始朝閣樓這裡走來,陳凱之便道:「殿下要進來了。」
方吾才微微一笑道:「老夫看,時候也差不多了。」
「什麼?」陳凱之側目,詫異地看著吾才師叔,心裡大感不解。
果然,那陳正道進了閣樓,敲了這書齋的門,方吾才淡淡道:「進來吧。」
陳正道一見到方先生,便忙道:「先生,先生……」
「我知道。」方吾才道:「不就是有人送了一點禮來了嗎?瞧你這一驚一乍的樣子。」
陳正道不禁一呆:「先生……先生這也知道?沒錯,趙王和梁王,還有王尚書和吳寺卿等人,都備了禮送了來,都是送先生的,聊表敬意,尤其是趙王,趙王命人送來了一壇天山玉釀,說是珍藏了十幾年,請先生品嘗。」
天山玉釀乃是北燕國的御酒,平常人,便是想喝都喝不到,何況還是珍藏了十幾年的天山玉釀,幾乎是有市無價。
陳正道則是震驚極了,這世上,壓根就沒有方先生料不到的事啊。
方吾才笑了笑道:「這些禮,殿下收入庫中去吧,老夫曉得你現在手中拮据,老夫不稀罕這些東西,你留著用,馬上就要年關了啊,老夫孑身一人,倒也無所謂,只求溫飽就可以了,可你不同,你要養著一大家子人。」
「再者,老夫怎麼不知道他們會備禮來呢?你以為老夫讓你在外頭候著做什麼?」
陳正道一臉感動的樣子,隨即連忙搖頭道:「先生與我,猶如父子,這禮是他們送給先生的,我怎麼能要?不可,萬萬不可,若是我要了,那還是人嗎?先生留著用就是。」
方吾才點了點頭,隨即看著陳凱之,笑了笑道:「凱之,你挑一些走吧,要過年了。」
陳凱之也笑了,是真心的高興啊,很坦然地道:「這敢情好啊。」
他可還惦記著吾才師叔拿了自己九百九十九兩銀子呢,現在正好補償一點損失。
陳正道則是驟然對陳凱之怒目而視起來,他固然不知道方先生為何對這陳凱之如此,可也明白,既然先生如此,那肯定有他的深意,只是他實在是看不上陳凱之這種厚顏無恥,連這點吃喝都騙的小賊。
陳凱之卻裝作沒事人的樣子,當即去選了一些禮,都是奇珍。那天山玉釀,他自然也不客氣,讓人撞了小半桶,想著回去犒勞犒勞勇士營的丘八們。
只是這回去的路上,陳凱之卻是忍不住的感慨萬千,今天夜裡的事,實在是離奇啊,轉眼之間,自己這師叔就炙手可熱起來了。
現在滿洛陽城的公卿,多半都以能夠結實師叔為榮吧,臥槽,卻又不知到時得有多少人要被坑,又有多少人如北海郡王這般,直接返貧。
只是……這似乎和自己也沒多大關係!
陳凱之慢悠悠地騎著馬,哂然而笑,管他來著,自己做好自己的飛魚峰峰主才是,師叔這種手段,自己即便是想學,只怕也學不來。
次日一早,便有下人來稟報,說是有人拜訪。
看了送來的名帖,陳凱之方知是張忠來了。
他是學侯,自己是學子,按道理,前來見一見,也是於情於理,不過這麼急著來拜訪,陳凱之卻是忍不住心裡苦笑,這是來討債來了啊。
他讓人預備好了五千兩銀子,接著親自下山,果然看到這張學侯哈欠連天的來,一見到陳凱之,便笑呵呵地道;「陳學子,久聞大名。」
陳凱之哪裡好怠慢,也忙朝他行禮道:「見過張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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