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徐洪剛和苗培龍有意無意地流露出讓自己在蘇華新家過夜的話,許嬋雖然表情有些尷尬和緊張,但卻又帶著某種期待,她知道這過夜意味著什麼,也知道這過夜之後能給自己帶來什麼。
如此,這期待讓許嬋雖然緊張卻又興奮,雖然不安卻又無路可退。
只是,蘇華新卻不動聲色婉拒了徐洪剛和苗培龍讓自己留下來過夜的提議,這讓許嬋有些遺憾,但不知為何,在遺憾的同時,卻又悄悄鬆了口氣。
許嬋的這種心態是矛盾的,也是真實的,她知道,如果苗培龍和徐洪剛有讓自己貼近蘇華新的想法,自己是無法抗拒和拒絕的,徐洪剛和苗培龍這兩個人,自己都是惹不得也惹不起的。
當然,雖然許嬋感覺自己有被利用的想法,但從許嬋自己的角度出發,她似乎並不抗拒徐洪剛和苗培龍的操作,甚至往他們能操作成功。
但雖然如此希望,許嬋心裡卻又有些不安。
但這不安在巨大的錦程面前,似乎不堪一擊,似乎很快就能煙消雲散。
如此想著,許嬋輕輕呼了口氣,心裡忍不住嘆息一聲,女人不容易,體制內的女人更不容易。
車到半路,苗培龍的手機響了起來,苗培龍瞄了一眼,見是蘇華新打來的,苗培龍微微一怔,連忙放慢速度,拿起手機接起蘇華新的電話。
「蘇書記,您好。」電話一接通,苗培龍立刻換上一副謙恭的姿態。
「培龍同志,你昨晚是不是落了什麼東西在我家裡了?」蘇華新笑道,此刻,他的手上正拿著一尊小金佛把玩著,小金佛看著不大,但拿在手上還挺有重量,估摸著能有一斤多重,最主要的是這尊小金佛雕刻得挺精緻,蘇華新乍一看倒是挺喜歡。
聽到蘇華新的話,苗培龍眨眨眼,「蘇書記,我記得我沒落下什麼東西啊。」
「確定沒有?」蘇華新笑呵呵道,「我在沙發上看到一個黑色的袋子,裡頭有個小金佛,那是你的吧?我記得昨晚過來的時候,那個黑色的袋子好像是你從公文包里拿出來的。」
「對對,是我拿的,不過那不是什么小金佛,那就是一個用來裝飾用的擺件,您別看它看著像是金子打造的,但其實不是,就是外面鍍了一層金色罷了,是不值錢的黃銅,要是拿去當廢鐵賣,估計都賣不了幾十塊錢。」苗培龍笑道。
「是嗎?」蘇華新笑容玩味,他會信了苗培龍的話才怪,對方會提個不值錢的黃銅擺件到他家裡來,然後故意遺落?很顯然,這個小金佛,絕對是純金打造的。
苗培龍也知道蘇華新不會相信他的話,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人心照不宣就行了,苗培龍繼續討好地笑道,「蘇書記,那就是個不值錢的玩意,您要是覺得好看,就放書房柜子里擺著裝飾用。」
蘇華新聽得一笑,「我家裡也沒柜子可以擺,這樣吧,你待會過來取回去。」
「蘇書記,我已經在回松北的路上了啊,現在都在高速上了。」苗培龍再次眨眼。
「這麼快?」蘇華新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培龍同志,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吧?」
「蘇書記,我怎麼敢忽悠您,縣裡邊發生了點事,這不,我早早往回趕,剛還和洪剛書記道別來著,他可以為我作證。」苗培龍連忙說道。
聽到苗培龍這麼說,蘇華新知道對方沒騙自己,瞅著手裡邊的小金佛,難不成把這小金佛留下來?
此時,頗有城府的蘇華新考慮的,並不是收下這個小金佛,自己有收受下屬貴重財物之嫌,如果從這方面出發,自己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蘇華新現在想的是其他層面的問題,他想到了自己初來江東,根基還不穩,需要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圈子,需要逐步掌控自己可以進一步開發的資源。如果要做到這一點,人心很重要,人心最重要,收不收這個玩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冷了有心攀附的人的心。在體制內做事,什麼罪重要,自然是人,只要手裡有人,有追隨自己的得力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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