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無奈』之舉,顯然有些做作。
不過殿中諸人本就習以為常,能站在這廟堂上的人,哪一個沒有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
秦少游自是退出了殿去,這一次的『辛苦』,顯然獲得了最大的回報,而這個回報,絕不是一個空頭爵位這樣簡單,而在於文武百官對秦少游減去了仇視,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武則天的『縱容』。
這個縱容才是最緊要的,做人臣子的,往往都會害怕功高蓋主,會害怕自己積蓄力量過多,而導致宮中生疑。這種事,古已有之,不算稀罕。
而偏偏秦少游來到了這個大好的時代,在這個時代里,天子更像是春秋時期的晉國公室,晉國公室本身並沒有太多的力量,所以要維持統治,就不得不在大夫們之間進行制衡,當公卿智氏坐大的時候,於是就會支持趙氏、魏氏、韓式以對抗智氏。天子本身雖有一言九鼎的力量,可是既無豪族那樣千百年來的實力積攢,又沒有李氏皇族的正統性,為了權衡,就更傾向於忠心於自己的秦少游來盡力發展自己的實力。
有了這種『縱容』,秦少游可以做的事就太多太多了。
他對宮中的亭台樓榭,都已經瞭若指掌,在宮中待了這麼久,秦少游對這裡也熟悉起來,他背著手,在宮中踱步,對於這座金碧輝煌的宮室,他更喜歡的還是自己的莊子,只是要換防,卻還需要一些時日,因而他只能在這裡老老實實地呆著。
在這裡衛戍的,除了天策衛,就是一些親信的禁衛,絕大多數,秦少游也都很是熟稔,見左右無事,自是去自己下榻的地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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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下來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
一切……仿佛都是順理成章一般,在這個古老的國度里,但凡任何事總是有跡可循,遭遇了奪門之變,自然而然就會開始進行清算和株連,緊接著,便是朝中進行洗牌,一些人藉此得利,一些人從此黯然退場,緊接著自然就是獎賞功臣,這些套路,便是尋常的山村野人,怕也是耳熟能詳。
秦少游這個魏國公,其實還是頗為值錢地,周沿唐制,對於國公的敕封很嚴,當年大唐開國的時候,那凌煙閣的功臣們,絕大多數也不過是受封了個國公罷了。
不過到了高宗時期,這個高祖和太宗皇帝嚴格遵守的鐵律開始出現了鬆動,一些功勞並不顯著的人也開始受封,他們的功勳,自然遠遠及不上開國的功臣,可是朝廷依舊得以敕封,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有心人就能察覺到,朝廷的局勢要急轉直下了,大肆封爵,對於歷代朝廷來說,唯一的可能絕不是因為天子仁善,而是朝廷內部出現了危機,必須依靠爵位來穩住人心。
事實也正是如此,當時武則天已經抓住了權柄,她是一個女人,自己的丈夫還是天子,雖然開始署理政事,可是朝中的對手依舊如過江之鯽,武則天要打擊對手,同時又需要穩住其他人,更需要收買一批人,自然不吝封賞,於是動輒就是國公和郡公的爵位授予出去,等到了她登基,封爵又達到了一次高chao,單說武家那幾百號人,從親王、郡王到國公、郡公不知封了多少個,以至於許多人都已經分不清了。
這個風氣,在武則天大權在握,並且平定了絕大多數叛亂之後,終於煞住,當然……秦少游這個魏國公卻是貨真價值,國公和國公是不同的,國公裡頭,但凡有趙、齊、燕、魏之類字眼的,往往才算稀罕,至於其他的封號,更多的不過是逗你玩而已。
比如黑齒常之,他乃是燕國公,此人乃是邊鎮大將,手握重兵,誰敢小看?秦少游也是如此,這個魏國公,是貨真價實的,算是為數不多的真?國公。
既是國公,自然就該有國公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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