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里哄堂大笑,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兩名侍者快手快腳把翻倒的桌案扶正抹乾淨,清理地面,還有人重新送上了酒菜。
隊正二話不說,站起身,走回末席爽快地連干三杯。
眾人轟然叫好,紛紛舉杯。
沒人搭理柳元,他面孔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借飲酒用袖子遮面掩飾,也陪著呵呵乾笑。心裡惱怒異常,又不能拂袖離去。
倒不是顧忌身為王族,需要顧全大局,忍辱負重。而是想找回一點面子,還想通過楊奇與越王接上線。
他叛亂獻城的心思,在幾年前就開始醞釀。
柳王發誓與王城共存亡,卻網開一面,不禁止人離開。監國公主柳若菲就厲害多了,從近期一系列強硬的措施看,是準備決一死戰了。
開玩笑,這不是拉全國人民陪葬嗎?
他柳元可不蠢,何況柳氏家當里也有自己一份,獻出去保命又有什麼錯?
但如何獻城,極有講究。
如同做生意,必須在最恰當的時機賣出才能獲得好價錢。否則,可能連老本都賠一個精光。
獻早了,人家不當回事。獻遲了,人家死傷慘重,根本不可能接受。
他掌控著王宮禁衛一千二百名,底下兩個副統領。只有蔣霸是心腹,必須設計除掉馬彪。
光憑手裡這點禁軍,只能攻下王宮。而柳城守軍足有五千,城外還有三千游擊,三千鎮兵。
萬一前腳打下王宮,後腳就被柳軍滅了,可不冤枉?憑藉王族餘威,也能拉攏一兩支軍隊,可終歸在兵力上不占優勢。一旦消息泄露,會先被柳若菲那個丫頭片子砍掉腦袋。
所以,必須與越王玉君奇聯絡,進行呼應。
但越王可是能輕易見到的?這件事又太機密,不能隨便派一個人去。
楊奇的到來,對柳元來說是天賜良機,有天大的委屈也必須忍著。由他傳話,絕對信得過,事半功倍。
楊奇並不知道柳元等待機會套近乎,見屬下喝完了罰酒,場間又熱鬧起來。起身端起杯團團一揖,先向柳國一方賠罪。
眾人一飲而盡。
第二杯酒,單獨向柳元賠罪。
柳元欣然,覺得這小子看起來順眼多了。
兩杯酒進肚後,楊奇擱下杯子深深一揖,道:
「統領大人說得對,看婦人舞劍,不如看壯士揮刀。楊某不才,想以刀術向大人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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