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她在後面喊,追了幾步後,凌二的腳步越抬越大,她便不再追了。
凌二大跨步,忍著心痛不回頭,轉個彎進了通往村裡的石渣路,路是彎彎曲曲的,兩邊是高高的梧桐樹。
走了十來分鐘後,他看不到她的身影,她肯定也看不到他了。
他本以為重新經歷一次,他會更加的堅強,他才止住步,眼淚水這才崩了出來,鼻涕順到乾巴巴的臉上。
剛想用衣袖擦,卻又停住了,從地上抄起一把雪,在臉上胡亂的揉了揉。
臉乾淨了,他卻哭的更大聲了。
他感覺自己要疲倦的癱軟下去。
再次用雪揉臉,越揉哭的越厲害。
他這輩子沒有什麼遺憾,做什麼都是順風順水,他是替山半輩子的自己委屈,活的窩囊
連死亡都不是那麼光彩。
倚靠在梧桐樹趕上有半小時,他才平靜下來,想著眼睛大概是哭的腫脹了,回家倒是會引起沒必要的質疑。
乾脆又折返,回了橋頭的飯店。
不等飯店老闆招呼他,就開口道,「隨便來點菜,搬箱子啤酒。」
「我陪你喝?」凌二和陶成雲在橋頭說話,飯店老闆是親眼瞧在眼裡的,只是剛剛他不好上前搭訕罷了,要是沒眼力勁,多管閒事,肯定落埋怨。
「行啊。」凌二笑的很勉強。
菜很簡單,一盤豬頭肉,一盤辣椒炒雞蛋,一盤酸辣土豆絲。
菜上來後,兩個人都沒怎麼動,啤酒卻是一瓶接著一瓶。
凌二什麼都不同他說,畢竟理解是不同人的理解,只管喝就對了。
下雪,飯店沒生意,飯店老闆陪他喝的更歡暢了。
等凌二自己一個人已經喝完兩箱,飯店老闆不敢再給凌二喝了。
凌二要回去,他更是不放心,乾脆把他先安排進了自己屋睡覺。
凌二醒來後,天已經擦黑。
不敢再停留,洗了把熱水臉,給飯店老闆丟下一千塊錢,便往家去。
到家後,一家人都蔫巴巴的,倒是沒人過問他這麼長時間去哪裡了,他也樂得安靜,讓老四煮了點粥,喝了一碗,躺床上就睡著了。
正月初十以後,雪過天晴。
原本就急吼吼要回浦江的大姐,在奶奶的身體已經瓷實後,不願意再呆凌家了。
同行的不止他一家三口,還有凌代坤、黃李玉、老三、老四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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