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去?」王剛道,「我也沒去過,就聽說裡面挺熱鬧的。」
凌二笑著道,「馬上就要高考了,我哪裡有閒心去湊那個熱鬧,不去了,晚上不留你吃飯了,你飯店生意也忙,你回去的路上,順便跟凌龍說,我這輛吉普留給他開,讓他有時間開過去就行。」
王剛道,「行,明天早上我過來送你。」
晚上是在溫春華家裡吃的,吃好飯,像往常一樣沿著江邊遛彎,一個沒注意,發現新龍華不知道什麼時候「與時俱進」多了一個唱卡拉ok的舞廳。
「時」是中國改革開放後與世界接觸後的「茫然」,大凡多讀了點數的年輕人,沒有父輩的韌性,陡然一看到西方世界的情景,他們的心裡不平衡了。
生而為人,生為中國人,真的很愧疚呢!他們睜開眼看世界,他們在谷底。
前途是什麼樣的,從上到下,沒有能說得准,反正就是不如意。
以前是社會主義救中國,現在只有中國才能救社會主義,迷茫和苦悶在他們的心裡交織。
考托福,考gre,奮力走出去他鄉,這似乎是唯一的出路,可是「我爹媽愛祖國,海外沒親戚」,非直系非旁系,出國准沒戲。
全世界都在鬧事,沒出事的地方,也期待出點什麼事?
期待最終落空,那只能吼兩嗓子「一無所有」那總可以吧?
老子火氣大,誰都別惹我!
空氣中,還有點奢華糜爛的味道。
與凌二接下來返鄉後看到的情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洪水一眼望不到頭。
汪洋之中,撿不到一個棲息的地方。
凌二茫然大哭。
為什麼還要重生,為什麼還要經歷一次這樣的煎熬。
橫行的老鼠在啃他的腳,也沒耽誤他如期參加1991年的高考。
也許是一時衝動,他放棄了自己上輩子自己深愛的電機專業,莫名其妙的選擇了浦江大學的商學院。
他要補自己的弱項,他要去國際市場分一杯羹,同樣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為什麼靠著罪惡起家的西方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他在新學期入學的第一天,在新生入學的自我介紹中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同學們說他是憤青,他不在乎。
而且更放言,「每個白人在出生的時候,他們的雙手已經沾滿了血。」
陡然間,他成了同學間的異類。
「你這天天逃課,不好好學習啊,你得珍惜得之不易的學習機會。」溫春華是第一個向凌二表達出自己憂慮的人。
「我你有看見嗎?」凌二感慨道,「我都為自己感動了。」
歷史之所以為記住1991年,是因為蘇聯老大哥的落幕。
為了向蘇聯,向歷史致敬,他要做空盧布。
「現在,外匯管的緊呢。」這是溫春華介紹的一個同在蘇北做過知青,現在做外匯的粵東人,凌二想從他這裡兌換美金。
「你們潮汕佬想錢想瘋了吧,十塊換一美金,你怎麼不去搶,官方才六塊。」準備跟著凌二撈一筆的金鐘,第一個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你才是潮汕佬,你全家都是潮汕佬!老子是汕尾的!」一心專注於不標準普通話的外匯專業戶是個四十來歲,長的黑黝黝的,個子不高的中年人,聽見金鐘的話,他義憤填膺。
天上雷公,地上海陸豐,汕尾太完美了!和揭陽、潮州做親戚,太丟人了!
他容不得一絲褻瀆!
凌二覺得他既可愛又可親。
笑著道,「蔡哥,五百萬拿六十萬美金,成還是不成,一句話的事情,如果不成,就當交個朋友。」
「五十萬。」蔡東傑嘆口氣道,「小老弟,真的管的緊啊,你不要讓哥哥賠錢,哥哥就當幫你們一把。」
「六十萬,」凌二不決定讓步,他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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