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已經傳不出這間囚室了。
「咔咔……」
囚室的實木門忽然響了一下,楊軍像聽見女人的呻吟一樣立即豎起耳朵抬頭看了過去,雙眼既期待又害怕地緊緊盯著那扇黑不溜秋的舊木門。
他期待進來的人可以解救他,卻也害怕進來的依然是刀劍盟的人,或者是一個黑虎幫但卻不願解決他的人。
矛盾的心情讓他心裡暗自祈禱,祈禱菩薩能夠發發慈悲保佑他一次。
在他患得患失的注視下,囚室的舊木門慢慢被推開,現出一個穿著破衣服的少年站在門口。
見是一個少年,楊軍一愣。
下意識地仔細打量他。
六歲的光景,大約一米五的個子、一尺寬的肩膀,穿著一套灰色的破衣服,蓬亂、乾枯的頭髮,這些都說明這個少年生活的很貧苦。
他推開門後就一直在靜靜地盯著楊軍,一個字也沒有說,楊軍發現他的眼神很漠然,一張並不難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咳咳!」
楊軍清了清嗓子,語氣儘量和善地跟他說。
「咳!你好!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幫個忙幫我把鐐銬打開嗎?可以嗎?」
少年沒有理楊軍,只是默默地走到楊軍近前,在楊軍面前的舊木椅上坐了下來。
(囚室里有一張舊桌子和兩把木椅。)
「咳!可以幫個忙嗎?幫我打開一下鐐銬?放心吧!我不是壞人!我是被壞人抓起來鎖在這兒的,現在壞人不在了,你幫幫好嗎?我會報答你的!」
見他不說話更沒有幫手的意思,楊軍再次開口求他。
「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忽然開口,聲音很低沉,看來平日裡很少說話。
「孤獨劍客!」
楊軍見他開口,心裡大喜,立即說出自己遊戲裡的名字,他就怕這個少年繼續像木頭一樣不聲不響,只要開口說話那就好辦多了。
「孤獨劍客?你不是遊戲裡的原住民?你是外面進來的玩家?」
少年眼睛睜大了不少,緊緊地盯著楊軍的眼睛。
「是的!我是玩家!難道……你是遊戲裡的原住民?」
這麼猜測的時候,楊軍再次上下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年,越看越覺得自己猜得沒錯,如果是玩家根本不可能穿的這麼破舊。
楊軍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就發現少年的臉色變了變,一股落寞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少年再次沉默了,楊軍看出他現在心情不好,沒敢叫醒他。
「我叫石頭!」
沉默了差不多有兩分鐘後,少年再次毫無徵兆地開口,這次他竟然自己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等楊軍開口,他繼續像說故事一樣用平靜、落寞的口吻說:「是媽媽給我起的名字!媽媽希望我的命像石頭一樣硬,希望我能順利長大。」
「媽媽也是原住民!我七歲的時候她走了,從此我開始和父親、哥哥一起生活,父親是雪鷹城最強大的黑虎王,是黑虎幫的頭領!哥哥是幫里武功排名第三的劍魔,但他們早就已經忘記還有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弟弟,因為他們是外面進來的玩家,而我,和媽媽一樣是這裡原住民,一個只能生活在這裡的原住民!聽人說,對於你們這些玩家來說,我這樣的原住民在你們眼裡只是一段數據,所以玩家從來都看不起我們,父親、哥哥也早就把我忘在腦後……」
楊軍靜靜地聽著,聽到這裡見他又沉默了,忍不住好奇問了句。
「你父親是玩家,他怎麼和你媽媽在一起的?他愛過你媽媽嗎?」
石頭望了楊軍一眼,嘴角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愛?他是玩家!他會愛上一段數據嗎?」
「他只是看上了媽媽年輕時候的美貌而已!媽媽死的時候,他只嘆息了一聲『唉!可惜了!』」
「哎!石頭!你可不可以先幫我把我身上的鐐銬解了,等給我解了鐐銬我坐下來陪你慢慢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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