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嗯哼?」
「你今天收穫頗豐。」張若虛平心靜氣道。
老道士笑道:「收穫了什麼?」
張若虛道:「這滿河的朝陽都是你的收穫。」
老道士盯著張若虛道:「你小子說不出這樣的話來,誰教你的。」
張若虛萬萬料不到老道士會這麼問,他心想這本來就是師弟教我說的,還是照實說話吧,他道:「別人教我的,還請前輩恕罪。」
老道士道:「誰教你的?」
張若虛搖頭道:「我不能說,前輩要責備就責備我吧。」
老道士道:「你還挺講義氣的,不過,你要是老老實實告訴我誰教你的,我就給你點好處。」
張若虛搖了搖頭。
老道士將釣絲往幽河一甩,頓時有許多陰玉飛了出來,落在他身邊的魚簍里。他道:「你採集陰玉辛苦,只要你老實告訴我,我就把這些陰玉給你。」
張若虛不由沉吟。
老道士道:「你放心,我只是很欣賞教你說話的人,想知道他是誰,並沒有別的意思。」
張若虛道:「老前輩,我不能說。」
老道士道:「為什麼?難道你信不過我?」
張若虛道:「晚輩欺騙前輩已經是不對,如何還能要你的好處。我既然決定不說他是誰,自然更不能因為一點利益就反覆,哪怕前輩確實不會責怪他。」
老道士搖頭道:「你卻是有點愚魯,我跟你說,這一段河的陰玉都在我魚簍里了,你要再去採集一塊,得去很遠,而且質量未必好。」
張若虛拱手道:「晚輩自當盡力去採集。」
老道士便閉目,不再回應他。
張若虛對著老道士深深一拜,往下游的河段走去。
等他走遠,老道士睜開眼睛。
他自然是季寥。
季寥低語道:「他只是個平實之人,如何能同我的宿命扯上關係。反倒是白子虛這小子,卻是罕見的機靈。若心術再正一點,倒不失為一個可以栽培的好苗子。」
…
…
張若虛把自己弄得疲憊欲死,才找到一塊比昨天小一點的陰玉,然後又去砍伐石竹。今日比往常累了不知多少,到了月上枝頭,他才完成日常的功課。
此時他已經沒力氣走回去,只得再休息一會。
「師兄,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白子虛突然出現。
張若虛道:「你怎麼來了?」
白子虛道:「我見你還沒回來,便來找你。」
張若虛道:「你身體吃得消麼?」
白子虛道:「正常行動無礙了,你到底怎麼回事。」
張若虛把白天的事說了一遍。
白子虛嘆氣道:「師兄啊師兄,你可要我怎麼說你好。他都說了不責備我,你照實說便是。現在可好,到手的機緣都飛走了。」
張若虛聽白子虛一說,便知道自己確實做的不當。
但他也不失落機緣的丟失,只是道:「沒事,今天我已經摸索出打撈陰玉的小竅門,不會耽擱你療傷了。」
白子虛搖頭道:「我的傷遲早會好,可你這機緣一錯過,不知如何才能找回來。」
他不過是偷窺了老道士桌案的神秘文字,便收穫一門高深莫測的心魔大法,若是張若虛能得老道士調教,得到的好處絕不只有一門心魔大法。
白子虛是真心為張若虛可惜。
只是張若虛更關心他的傷勢,這又讓他心裡頗受感動。
他亦不再說此事,道:「師兄,我們回去吧。」
…
…
太微閣里,季寥看向清涼峰的石竹林,暗自琢磨道:「這小子雖然邪氣,卻還有一點良心,也不是不可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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