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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崇坊的街道上,停靠的馬車已經跑得差不多了。武長庚從兒子這裡獲悉發現猛火油的始末後,懷疑幕後黑手是今晚宴席上沒有到場的左宰相周易。
武林知道的情報十分有限,剛才光顧著自己說了,還沒找父親打聽信息:
「爹,你覺得誰是幕後主使?」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武長庚明白以武林的性格一定會追查到底。但這裡面水太深,他不願讓兒子冒這個風險。
「暫時還沒有眉目。」
武長庚面色嚴峻,迎上武林那道期盼的目光,違心地岔開話題:
「我們今晚在觀星台附近,捉到了石宰相的兒子。他是為報私仇過來搗亂的,不像受人指使的樣子。適才石宰相走得匆忙,來不及阻攔。我現在得把他送回去,等忙完了再回家。」
武林跳進父親預設好的陷阱,抓住他刻意賣出的破綻:
「爹,你不是一直教我要大膽懷疑小心求證嗎?我不知道石公子有何私仇要報,但不能這麼快撇清他的嫌疑。你去石府的時候,可要小心一點。」
武長庚十分自然地將話題引向對兒子的安排上,叫人挑不出毛病:
「瞎操心,我能不知道?這次這麼多人護送石公子,不會有事的。你要是不願意這麼早回去,就先保護那位陳公子。他今天大出風頭,很可能遭到打擊報復。如果捉到偷襲的兇手,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揪出幕後主使。瞧,他已經出來了。你快去吧,遇到事情機靈點。」
武林的思維全程被帶著走,並未察覺出異樣。他朝陳先笙所在的方位瞥了一眼,收回視線關切地應道:
「爹,你也要注意安全啊。」
「臭小子,非得烏鴉嘴是吧?我命硬著呢,沒那麼容易死,快過去吧。」
武林聽從武長庚安排,前去保護陳先笙的安全。他本就是大理寺的基層吏員,跟著大理寺卿並無不妥。
虞千回頭時發現了武林,但沒有多說什麼。他抬手邀請陳先笙登上停靠在街邊的馬車,態度十分恭敬。
隨著車夫揮鞭,馬兒發出嘶鳴。帶動兩個車輪,向仁崇坊外駛去。
索性街上人流眾多,就算有禁軍開道還是行進緩慢。武林與馬車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緊不慢地在後面跟著。
路過太廟時,正好與撤離福嘉門的李婉姬和夏歡二人擦肩而過。
陳先笙坐在車廂里,前方和左右兩側都是幕布,沒有發現師兄妹的存在。
不過有位壓低帽檐的男人,全程綴在五十米開外。時刻處於武林後方,默默監視著馬車的一舉一動。而在這個人身後三十餘米,竟然還有人緊盯著。此情此景,恰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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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二刻(21:30)。
右宰相石懷仁家住興輔坊,宅邸緊挨著運廣門,離皇宮僅幾百米之遙。
馬車安全抵達石府後,他並不著急回屋休息。而是叫管家拿來一套春季常服換上,站在偏門的後面等待。
不出一刻鐘,京兆尹、內閣學士、太僕寺卿等翰林院派系的大臣趕來。
為了避免落人話柄,他們將馬車停在隔壁的城金坊,步行走到石府。
石懷仁簡單打完招呼,讓諸位同僚先去書房,他則繼續站在偏門候著。
過了半刻鐘左右,一位穿著黑色長袍的青年出現,赫然是當朝太子趙瑾。
石懷仁立馬迎了上去,朝外環視一圈確定無人跟蹤,這才迅速合上偏門。
等兩人穿過庭院來到書房,屋裡面已經坐滿了大臣。看到太子現身,他們都起身相迎,態度十分恭敬。
趙瑾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也不跟這些大臣寒暄,上來就直奔主題道:
「本王的情況,諸位已然知曉。如果沒有及時想出應對之策,相信不日便會被貶邊陲。龍城的守將劉寬,是母后的娘家人。萬一在背地裡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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