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柱打了一個哈欠,不耐煩嘀咕:「知道了,少囉嗦!」
……
傍晚時
分,街邊小攤前。
譚小梅和孟二福各牽著一輛自行車緩慢在街邊散步,一邊聊著話。
一人穿著花色連衣裙和塑料鞋,一人則穿著白襯衣和軍色長褲,腳上的嶄新涼鞋很吸引眸光。
譚小梅鬱悶發問:「這鞋蠻好看的!怎麼就沒女生的款式呀?」
孟二福寵溺低笑:「廠家沒生產,商家沒賣,還能是什麼理由?」
譚小梅嘻嘻笑了。
孟二福對人的感覺很靦腆很害羞,其實私下很幽默,總能逗她開心。
晚風吹來,帶著秋天特有的涼意,也吹拂著女子漂亮的連衣裙不停捲動,宛若身側男子隱藏深處的躁動心思。
他低聲:「晚了,有些涼,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要!」譚小梅鬱悶嘀咕:「人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兩天在家裡憋得慌,再不透透氣,我就要瘋了!」
孟二福低笑:「都已經出來一個多小時了,還沒透夠嗎?晚風大,回去把窗戶開大一些,透個夠夠的。」
「想得美!」譚小梅悶聲:「我哥和嫂子一看到我開窗,就會嘮叨個不停,說什麼現在都轉涼了,夜裡風大,吹進來可能會讓我侄子受涼感冒。然後我爸媽就會跟著嘮叨,小梅啊,你這樣子不行啊,聽你哥和嫂子的吧。為孩子著想啊!你不知道
帶孩子多不容易,以前你是一個病秧子,費了多少精神和精力才將你養這麼大,然後各種巴拉巴拉!煩死了!」
孟二福眸光微動,暗自心疼。
「都是自家人,計較不來。住在一個屋檐下的人都要互相體諒,互相將就,自家人同氣連枝的,更得互相體諒。」
她在家裡被哥嫂排擠,父母親卻不敢得罪兒子和兒媳婦,從沒站在她這邊。她在那個家過得憋屈又鬱悶,偏偏她是那個家裡的人,離不開也斷不了根。
譚小梅嘆氣翻了翻白眼,低聲:「算了,你別安慰我了,這樣的話我已經聽過千遍百遍!聽得我耳朵都起繭了。人啊,就是不能長大,不然就什麼快樂都沒了。」
「胡說!」孟二福溫聲:「你是我見過最開朗最樂觀的姑娘。你只是在家裡病了幾天,悶得不舒服,所以才會這麼說。等你好了,明天回到廠里,你又是那個又愛笑又愛瘋的小梅姐!」
「哈哈!」譚小梅大笑:「對!我就是愛瘋愛笑的譚小梅!這幾天我請假不上班,廠里肯定安靜又寂寞。明天我一進廠里大門,立刻來一句大吼——同志們,有沒有想念你們親愛的同事譚小梅呀?」
孟二福也跟著笑了,道:「你這幾天不上班,廠里確實安靜得很……也很無趣。」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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