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九章眉頭緊鎖,揪著管家數落。
「不是讓你好好看著你家少爺嗎?都說了這兩天大理寺那邊接了案就能查你家少爺忽得癔症的事兒。怎麼在這個節骨眼出事。」
管家一臉冤氣。
「就她啊,她半夜三更忽然上門,說是我家少爺一個月跟她定了偶,要明日清明送去祭天台的。祭天台的事可是公務,我哪敢攔啊。」
袁九章怒其不爭。
「你啊你,說你酒囊飯袋都抬舉你了。瞿青一個月前就癔症在家了,祭天台就算真的要偃偶,還能讓你家少爺送去?讓人家自己送祭天台去不就完了嗎?」
管家反駁不了,自知理虧,唯唯諾諾地說:「這我就一個聽話辦事的小嘍囉。我家少爺的事我哪敢自作主張。」
袁九章直接給了他一腳。
他怒氣沖沖地直走過來,到閆欣面前打量了好幾眼。
閆欣不裝瘋賣傻了,恢復平日裡的面無表情,說了人話。
「不管您信不信,人不是我殺的。」
「您要冤枉我我也沒法子,但是真兇逍遙法外,瞿青一定會化成冤鬼來找你。我要是被折磨死了去,就跟瞿青一塊,嚇死你。」
袁九章糟心極了。
「我還真的怕死了。你要真不是兇手,自個兒證明,我知道你手段多得很。」
他朝不遠處的偃偶掃過去一眼。
「比如,用你的偃偶把真兇嚇出來這種。」
閆欣在盛京做喪葬生意已有三年,和順天府尹袁九章隔三差五地抬頭不見低頭見。
在袁九章眼裡,這個偃偶店的女店主脾氣大,性情古怪,但除了制偶手藝高超之外,對人肢體也甚為熟悉。
許多次她只要一摸屍體,或者看一眼仵作對屍體的描述,便能推出死者死時是什麼樣的姿勢,怎麼才會有那樣的姿態。
雖說不是每個案子都能以此推出真相,但許多時候這種線索非常關鍵。
閆欣感覺自己被諷刺了,但她仔細一想,自己確實有這本事,所以嘲諷不成立。
「我要是真能證明兇手另有其人呢?」
袁九章大聲說:「本官立刻放了你。」
閆欣呵笑了聲。
「那是應該的。證明百姓無辜本來是你們的事,我替你們做了,總得有點別的。不然以後百姓誰冤枉了都要自保,還要你們這些狗官做甚?」
袁九章青天白日挨了一頓罵。
還得哄著這尖嘴利牙的女店主,憋屈地想再把辦砸事的管家罵一頓狗血淋頭。
「只要你能證明,在我能力所及範圍內,什麼要求都答應你。但是不能多,只一個。」
閆欣舒服了。
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三年了。
三年前因祭天台牽扯出來的貪賄大案,她父親工部尚書閆懷謹冤死在天穹鼎內。她隱姓埋名接近瞿青,為的就是要進祭天台底下的天機閣內查真相。
不想天機閣大門沒摸到,瞿青卻死了。
將功虧一簣的慍怒掐滅,閆欣又深吸了口氣。
內心只剩一個念頭——瞿青死了,那她就換個人帶她進天機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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