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與胤王的事?」喬薇試探地問。
六爺點頭:「與他談了這麼久,是時候給他答覆了。」
六爺與胤王的關係,多少被喬薇撞破了些,也不必費盡心思遮掩了。
喬薇雖不知二人私底下談論的究竟是什麼事,但想來是樁大買賣,否則胤王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屈尊降貴,六爺也不會考慮這麼久。
「六爺,看在你送我玉龍枕的份兒上,我有句忠告回贈六爺。」
「你說。」
喬薇神色凝重道:「胤王此人,心思暗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六爺請考慮好,到底要不要與這種惡人合作。」
六爺先是怔了怔,隨機哈哈一笑:「他是惡人,那六爺豈不更是一個更大的惡人了?當初爺可是差點把你抓去當『壓寨夫人』了!」
喬薇正色道:「那怎麼一樣?您壞是壞是在明面兒上,他壞是壞在肚子裡。您看上去是個大混球,但您對裘管事行事包容,對太夫人孝順有加,哪裡像他表面道貌岸然,謙謙君子一個,背地裡,卻不知多陰毒沒下限。您知道我第一次見他時,他在幹什麼嗎?他擺著百人儀仗,招搖過市,他的護衛像一條獵犬在大街上瘋狂撕咬,一個孩子險些被那護衛的馬踩死,他作為主人,非但不懲罰自己護衛,反而丟了一錠金子,像打發乞丐一樣打發那孩子……一個對孩子都沒有絲毫同情心的人,六爺還指望他有一絲良知嗎?南山書院那次,想必六爺已經清楚,我就不多說了,總之,六爺千萬三思而後行。」
胤王啊胤王,誰讓你得罪我?就別怪我給六爺上眼藥了!
……
胤王府
胤王讓廚子備上了最精良的酒菜,連六爺最愛吃的臭豆腐也從容記買來了,買的是未油炸過的,調料單獨包了一包,只等六爺入府,他便讓廚子將臭豆腐丟下油鍋。
他看了看牆壁上的沙漏,離約定的時間還剩一刻鐘。
他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做成這一樁賣賣,他就能多出幾十萬兩的進項了。
他貴為皇族,雖吃穿不愁,但誰會嫌棄錢多?更別說朝中上下打點都需要不少銀子。
「王爺!」劉太監執著拂塵走了進來。
「六爺到了嗎?」胤王語氣輕快地問。
劉太監苦惱地說道:「王爺,六爺差人來報,福建那邊突發急事,他已經離京了,說是對不住王爺,這樁生意大概要等他回來再談,只是具體幾時回,他自己也說不準。」
傻子都聽得出來六爺是在拒絕胤王。
可明明上次都談得好好兒的,這幾日他像不要錢似的往陸府送禮,六爺全都欣然接受,這不是要與合作的意思是什麼?
「他為什麼臨時變卦?」胤王捏緊了拳頭,被人拒絕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放了鴿子。
劉太監哭喪著臉道:「奴才也納悶兒呢,您都那麼放下身段去討好他了,他也好像對您十分滿意,怎麼說走就走了?」
胤王摸上了左手的玉扳指:「他這幾天去過什麼特別的地方?」
劉太監想了想:「特別的地方?磚窯廠,陸宅……對了!他去過犀牛村兩次,一次是感謝那小村姑救了她娘,另一次似乎是那小村姑建房,他去湊熱鬧。」
喬薇給太夫人「接受」的事,胤王已經知道了,只是他不清楚個中細節,只以為喬薇是給太夫人開了什麼藥,讓太夫人把「多年懷而不生」的病給治好了。
大喬氏不懂醫術,胤王越發堅信對方不是恩伯府的喬薇。
「王爺!不會是那村姑亂嚼舌根子了吧?哎喲喂,幾十萬就這麼沒了!那黑心的小娘們兒,我當初就該一巴掌拍死她!」劉太監肉痛地眼淚直冒。
胤王的眸光冷了下來,那個女人,像是專程來克他似的,他與六爺約了三次,三次都被她攪黃了,一次在酒樓,一次在磚窯廠,一次就是現在!
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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