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陳昭慢慢踱步往一側挪了挪,趁著洛離還未上朝之時,不經意間的便向著梁溫開口詢問道。
這陣子敏感時期,王謝兩家的下場仍舊還歷歷在目,雖說陳昭自忖自家沒有做過什麼過分事情,而且陳朝年那個後輩,還能在今上眼裡加加分。
但說到底,他還是沒底。
畢竟自登基以來,今上對於世家之流,成見貌似也太大了,他陳昭出身江左陳家,也是其中頂流的一份子,不遜於王謝二氏,所以由不得他不在意。
梁溫聽到耳畔傳來的低語,從沉思中一驚,隨後突然間回過神來。
當他往著右側瞥了一眼,見到了不知何時湊上來的陳昭,本來緊繃的神經,方才稍稍鬆懈。
「唉...老夫只能說,當今陛下有氣吞山河,媲美上古大帝之風采。」
「他想要做的是眼下人道疆域所有王朝,都沒有去做或是沒有做成的事情。」
「陛下欲...教化萬民,開天下之先河,以文啟迪民智,以武立國之基,以法正四方嚴律,且已是有了自身之定計。」
「昨日老夫與他暢聊一番,只覺如醍醐灌頂般,看到了那似紅日東升般的不朽功業,正在冉冉升起...」
「臨末了,他還送了老朽半句詩文,正好應景,既然陳太師有所疑問,那老夫便將這詩文也道給你聽罷。」
「想必你一聽,就能明白今上的意思了。」
梁溫想起昨日發生的一幕,猶了猶豫後,方才嘆了口氣,慢慢開口道。
隨後,便在陳昭面前,將那詩句給輕輕吟誦了出來: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似是有些感慨,其中又似是帶著些輕鬆和期望的語氣,落入陳昭雙耳之中,再結合剛剛梁溫所訴說的話語,當時就叫這個心事極深的老狐狸,腦子一懵。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斷斷續續的詩文,從他口中呢喃而出,說到最後時,陳昭語氣有些乾澀。
這詩句不難理解,而且還朗朗上口,通俗易懂,一看就是出自大家子手。
其中所表達的意思,也比較簡潔。
正因如此,所以陳昭才有些接受不了。
王謝,不就是指著那前兩天才覆滅的文曲謝家、琅琊王家麼!
飛入尋常百姓家,意思是從今往後,所謂的世家就要與那大夏芸芸眾生,處在同一個階層了?
這是什麼道理!
凡俗人莫說習武,就算是大字都有九成不識一個,他們怎麼能與世家出來的精英子弟相提並論?
陳昭眸子有些疑慮。
這倒不是他看不起底下的平民。
就事論事,世家子弟教育完備,堪稱文武雙全,而平民子弟天生就和他們差了不止一籌,如果要大肆提拔寒門,就現在局面來看,完全就是有害無益。
「今上到底想幹嘛?」
「他這種行徑,未必與國有益啊!」
看到陳昭面色的疑惑,梁溫只是一眼,就曉得了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陳昭這種想法,就是他昨天的想法。
「陳太師,你也未必太小瞧今上了。」
「且等著吧,今日朝會,你便會揭曉答案。」
「老夫只能說,當今陛下,想的遠遠比你我二人要長遠的多。」
「大夏能得逢如此君主,與國而言,何其幸哉!」
對於陳昭所言,梁溫毫不意外。
他的雙手內斂於寬闊大袖之間,隨後眸光幽深,看著那張最上方現如今還未曾有人落座的龍椅,獨自感慨道。
見到梁溫這副模樣,陳昭抿了抿嘴,也不欲繼續問下去。
反正一切困惑,待會就能揭曉,也不必急於這一時了。
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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