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猶豫了一下,再看看黑乎乎的山林,她似乎沒有了什麼選擇。
窩棚里空蕩蕩的,陳阿秀用腳攏了攏地上的草,將妹妹輕輕放下,阿巧的眼皮動了動,發出幾聲呢喃。應該生堆火,一來取暖,二來驅趕野獸。阿秀打開小包袱,將一件破衣服蓋在阿巧身上,走出來,向著另外一間窩棚走去。
孟有田聽到似乎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來,是夢還是真,他也弄不清楚,頭痛欲裂的感覺剛剛稍有緩解。眼前突然亮了起來,孟有田慢慢睜開了眼睛。有個女人舉著根火柴,站在搖曳的光影下。
阿秀驚恐地張著嘴巴,呆立在那裡。她直盯盯地看著孟有田,孟有田也在皺眉凝視著她。孟有田判斷不出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迷糊混亂的頭腦讓他失去了判斷力。這個女人的面容在他眼睛裡變成了芷萱的相貌,並衝著他甜甜的微笑。
「芷萱」的胸口急劇地起伏著,同時,她的嘴張開了。〖〗就在阿秀剛要喊出聲的時候,孟有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突然跳起一把抱住了她。阿秀在孟有田的臂彎里拼命地掙扎,就象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她用腳踢,用胳膊肘拐,用屁股頂,甚至還試圖把孟有田背起來甩出去。
「芷萱,芷萱……別離開我,別……」孟有田的思維由於阿秀的出現,已經完全被周潤華的意識所代替,在模糊、混亂以及劇痛之中,他需要安慰和寄託,就象落水瀕死的人死死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當阿秀又踢又蹬的時候,孟有田的手抓住了她的胸部。在模糊的意識中,他並不是有意識地去抓,無意當中手就伸到了那裡。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頭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緊緊抱著他的「芷萱」,永遠不要讓她再從眼前消失。
阿秀咬著牙,她不叫是害怕妹妹驚醒跑來,同樣遭到這個瘋子的毒手。她奮力抵抗著,伸手試圖抓撓孟有田的臉,她的兩手被按住了。於是,她就用腳踢,張開口到處亂咬。但這個瘋子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嘴裡不停地叫著奇怪的名字,大力地抱著她。她的力氣在逐漸消失,走了一天的路,又飢又渴,她覺得難逃厄運了。
最後的抵抗,也是無奈的抵抗,阿秀用力扭轉了身子,脊背衝著孟有田,把臉深埋在草堆里。孟有田兩手緊緊箍著她,嘴裡的一股股熱氣噴到她的耳際。
半晌,阿秀感覺瘋子的手臂有些放鬆,不禁動了動,而回應則是再一次的箍緊,以及「芷萱,別離開我」的呼喚。
這確實是一個瘋子,儘管輕薄了自己,但沒有別的動作,阿秀作出了判斷,也漸漸有了主意。
「我,我不離開你。」阿秀試著低聲說話,孟有田在迷糊和朦朧中嗯了一聲。輕輕吐出一口長氣,阿秀繼續說道:「你松一松好嘛,我,我,你餓不,渴不?」
孟有田沉默著,然後下意識地說道:「水,我渴,喝水。」
「好,喝水,喝水。」阿秀琢磨出了門道,哄道:「那,那你鬆開手,我去給你拿水喝。」
孟有田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鬆開了手,一陣劇烈的頭痛再次襲來,他呻吟了一聲,雙手抱住了頭,身子扭動著蜷縮起來。
阿秀連滾帶爬出了窩棚,跌跌撞撞地跑了回去,剛想推醒小妹好一起離開這是非之地,一聲狼嚎讓她的手停在了半空。狼,有狼,離得不遠!阿秀驚惶地緊爬幾步,透過窩棚的破洞向外張望。林子裡似乎有黑影閃過,兩點陰森森的綠光射來,讓她打了個寒戰,緊接著又是一聲嚎叫。媽呀!狼就在不到五十米的林子裡。
……………
寒風窩棚上凌亂的茅草,刷啦,刷啦地響,孟有田做著一些離離奇奇不能連續的怪夢,但身體的躁熱慢慢降低,頭腦的劇痛也逐漸緩解,周潤華的殘缺意識與他的思維融合在了一起,至於超級計算機的一些信息,則被融合後的頭腦慢慢吸收。現在,他既是孟有田,又是周潤華,一個結合了兩個思維記憶的混合人體。
阿秀打著瞌睡,頭一下子撞在窩棚的牆上,她立刻警覺地醒來,只覺耳邊風在呼呼地響,四肢凍得都麻木了。窩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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