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兩步,前面的路突然多了一個暗影。
周圍侍衛握著刀警惕的看過去。
公孫徹慌張抬頭,大驚失色。
在小巷的盡頭,秦封隻身一人高坐在馬背上,手裡提起沾滿鮮血的長槍,一片晦暗陰鷙的瞳孔深處浸染血色,冰冷而駭人。
狂風暴雪之中,他渾身上下都是難以磨滅的肅殺和陰寒。
那樣的氣質和先前見到秦封完全不一樣,先前他是勇猛。
而現在他身上的氣質就仿佛告訴所有人,他只想殺人。
甚至眼神除了肆虐和殘暴沒有了一絲鮮活氣,閃動著幾近瘋狂的屠戮光色。
這樣的人比鬼還要可怕。
他只在那裡,不需要一句話,就令人膽顫。
公孫徹跛著腳,連連後退,催促著身邊侍衛,「就他一個怕什麼!上去殺了他!」
公孫徹說完,猛地一推身邊的人掉頭一瘸一拐的跑。
身後緊接著一陣打殺聲。
還沒等他跑出這條小巷,轉過拐角,忽然迎面被一道高大的陰影籠罩住。
公孫徹猛然一驚,回頭發現剛剛護衛他的兵甲全數倒在血泊之中!
「你!」公孫徹難以置信秦封的速度和手段,心口一陣惡寒,怎麼會有他這樣的人,「你是人是鬼!」
秦封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公孫徹下意識後退一步,卻踩在大雪裡,跌倒在地,「秦封我告訴你我是北蚩王儲!你敢碰我……啊!!!」
秦封一槍刺進了公孫徹被踩斷的小腿,長槍硬生生碾了一圈,手段近乎暴虐,像是要把他的骨頭都挑出來。
公孫徹疼得齜牙咧嘴,悽厲的慘叫聲驟然迴蕩在小巷子裡!
他行動加倍的告知公孫徹。
他敢。
豈止是敢……
「我可給過你機會,以曲陽坡為界,自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既然你不要……」
「北蚩王儲是嗎?」秦封氣息陰冷,眼底風暴席捲了天地萬物,「那就讓你們北蚩王室,都給她陪葬!」
秦封沒有殺公孫徹,而是把他關起來,從腳開始一天剜掉一塊肉,把傷口泡在酒里。
下令避開致死的心臟命脈,務必讓他活著,越清醒越好。
公孫徹日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牢房中滿是他尖利刺耳的掙扎求饒聲。
秦封一夕之間像是變了個人,兇殘暴虐,變著花樣的折磨敵人,仿佛那是他人生剩餘的全部樂趣。
洪疆占領了北蚩城牆,只在高台上看到了那一片血跡,里外翻找都沒有找見蘇幼虞的影子。
傍晚進營帳,「殿下,我們沒有找到郡主……」
洪疆欲言又止,把屍首那兩個字硬生生咽了回去,沒敢在秦封面前提。
他接著命人呈上來一個布包,布包里,是蘇幼虞扔下來摔碎的玉骨哨。
一片一片殘破不堪,讓人看著隱隱有些心碎難耐。
「我們只找到了這個。」
秦封臉上的表情近乎麻木,一點一點擦乾淨刀上鮮血,動作輕慢細緻,沒有抬頭,「放那吧。」
他潛意識裡自我催眠,只要自己不看,東西就沒有碎。
只要他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那她就還在。
可是怎麼能裝的下去,他的心被抽絲剝繭,密密麻麻的都是裂紋。
他但凡停下來,就能想到高台上那一幕。m.
他不能停。
屋子裡的人都沒有敢說話,洪疆沉默了很久,「他們今日兵荒馬亂,一定沒空藏郡主,我會繼續再盤問的。」
秦封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
他半晌抬眸,烏沉的黑瞳滿是暴戾,「無妨,這座城找不到,那就下一座城繼續找,直到我找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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