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信想了想當年的局勢,當時如果自己出兵向南,等自己掃平交州、廣州,怎麼也需要兩三年時間。
到那時候,自己或許真的就成了蠻王。
吃完西瓜,田信扭頭:「巨師兄,向廖公淵草擬調令,使之移鎮湘關;再傳告麥城令嚴鍾,秋收之後,多收購糧秣。另向北府發文,令廣大將校以『驕兵』為題書寫散文,不必拘泥四六對仗,力求有思有想,能言之有物。待收攏造冊,以紙張抄送行營,我會閱覽批示。」
龐宏聽明白意思,將西瓜丟入江水裡,轉身去找相關軍吏書寫公文草本。
湘水岸邊,黃權看著南下的船隊漸漸遠去,心中憂慮越發深重。
所謂的湘州,就是荊南。
孫權背盟來襲時,荊南各郡已被孫權、呂蒙滲透。
不能將這種被滲透理解為關羽的失職……這是當時荊州治中從事潘濬的失職。
荊南平定後,田信本人在江陵、麥城立下大功;田信分遣在外的夷兵也立有功勳。
加上關羽厭惡荊南反覆多變,有意抬高夷兵營,使許多夷兵營軍吏加速晉升,遷任荊南以便壓制荊南豪強。
自己之所以清楚關羽的想法……因為自己當時也是這麼考慮的。
可現在荊南各郡的郡兵,有很深的夷兵營風格,郡兵里,也多有歸化的夷兵。
所謂的湘州四郡,四郡兵合計七千餘,其中約有兩千是歸化的熟夷,這已經是一個危險的份額。
現在田信本人抵達湘州,又精募熟夷勇壯,編訓出一支萬人規模的精兵。
這支番號為湘軍的精兵本意是給南中戰場編訓,可現在這樣的形勢下,田信還肯不肯把這支精兵移交給相府?
黃權長吁短嘆憂慮不已,跟田信合作過,田信從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準確來說,田信守的規矩跟常人不同。
推究原因,就是田信晉升的太快,個性沒有經歷過打磨,也沒被人欺負過,就像一張新牛皮,沒有經過挼制,是很生硬的。
因此田信有底氣,也有信心蔑視俗規末節。
朝廷越是依賴田信,田信傲然之意就更為突出。
如果讓田信在基層浮沉十年,自能雕琢成器,不至於如今這麼刺手。
除了皇帝能壓住、調遣,再換其他人,則無法號令。
可一個基層磨鍊十年的人,固然聽話順服……可這種人掌權後,壓抑已久的性格爆發起來,鬼知道有什麼奇葩愛好。
好在自己即將征入朝中,可以就近盯著中樞,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在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黃權心中微微安定,又想到了馬良兄弟的相關傳言。
兵主厭棄。
這是田信對關羽說過的話,已經流傳出來……難道馬家兄弟真的就不能統兵?
黃權是不信的,恐怕馬家兄弟也不信。
越不信,就越要證明。
恐怕皇帝那裡也不信,要試著打破這個言論。
較勁,這不是跟田信較勁,而是跟所謂的命運較勁。
可越想這件事情,黃權越是心虛,馬家兄弟三個,每次擔任軍職都能避開戰鬥。
最離奇的還是馬良,魏軍夜襲時,途徑馬良看守的馬超中軍大營不管不問;馬康剛剛得到重用,擔任方城的邸閣長,就在吳班叛亂之中殉國身死。
可怎麼辦?
難道等馬良來交接時,再好好勸馬良謹慎?
彼此沒有這麼好的交情,這個事情應該讓諸葛亮這些人去頭疼。
凡事涉及到捉摸不定的命數,沒幾個人能淡然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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